梦见无头蛇(解梦)
“他在失恋的痛苦中来回挣扎,直到泪流满面,才忽然忆起自己还没有交往过女朋友,天色刚亮,昨晚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
乱七八糟的潜意识
弗洛伊德,荣格,拉康这一系列精神分析大师都在对潜意识进行深入地研究和分析。弗洛伊德提出了潜意识的冰山模型,荣格提出了集体无意识的存在,拉康则直截了当地指出了无意识是无头的主体。而在对潜意识的研究过程中,我们离不开对梦的研究。
我们在这里说的梦,不是周公解梦中的那种把梦的内容通俗化,图像化后,用一对一的对应关系去进行理解。那样将导致的后果,就是陷入到形式主义和神神叨叨的神秘主义之中。我们要研究梦,就要舍弃掉这些看似捷径,实际上却风马牛不相及的唯心想法。
我们知道,清醒着的世界需要逻辑,来进行维系。但是,睡着了之后的梦境,基本上很少看到逻辑的出现,因为好似梦境中的人和物都存在于另一个空间。科学家已经证明,人类做梦时脑电波异于常时。从生理学上,也可以发现,快速眼动阶段常常为我们带来各种各样的梦境。我们在这里不谈论梦的生理发生机制,我们只是来聊一下混乱的潜意识。
漂移的主体
我们知道,当我们清醒的时候。我们的主体就会获得一种约定了的准确性。这种约定最早可以追溯到我们尚且是婴儿时期,在镜子里面看到了完整的自我,并把自己等同于自己的整个集合。而我们在清醒着的时候,我们不需要努力,也可以意识到自己存在于一个具体的数理逻辑的时空之中,即背景性秩序存在。我们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和自己的心理。自然主义者会认为,这是人类天性中存有的一种能力。
这种主体在时空之中的定位感,使得我们不至于在整个实在的世界中迷失。我们的身体也不会因为一些变化而失去与我们的精神世界的关联。我们的大脑也不需要去理解原理后,才能支配我们的躯干。我们不曾让精神在身体中迷失,我们可以获得一种趋于流俗的“我是谁”这样的概念。这个概念不等同于主体的发问,因为主体本身无法用“我是谁”这样简单直接的言论来定位。
我们知道我们是人,不是依靠一种信念的相信,也不是需要我们去寻找一些作证我们是人的证据。相反,正因为我们没有必要去找到我们是人的证据,也无需去明白我们为何是人的这个议题,我们于是成为了人,获得了一种命定的完整性。如果我们执着于我们为何是一个人,并且深陷其中的话,循环而来的困惑和茫然,将直接削弱主体的准确定位,进而滋生主体的漂移。如同大陆板块,在剧烈的地壳的运动之下,终于四分五裂一样。我们的精神也会在我们一次次对主体发出冲击后,陷入崩塌。
梦中的真实
清醒时主体的漂移会带来整个精神结构的崩塌,就像是被爆破了的高楼大厦。但是这样的活动如果绕过审查机制,也就是绕过命定的自然而然的对主体进行定位的那些运动,则主体的漂移不会导致我们失去实在中的位置。我们的“胡作非为”,只能存在于梦中。
我们在实际生活中,要困缚于现实实在的背景性秩序之中。我们无需意识到我们自己是人这个基础的逻辑,但是我们依旧摆脱不了人的局限性。因为当我们的精神命定了我们是人的时候,这个概念的边界便圈定了精神的可能性。我们于是在人的意义里面,而不至于使得我们去认同我们是一种非人的生物。这样的异化主体的行径不至于发生,所以我们不至于成为他者眼中的精神病患者。
但是在梦中,因为没有一个梦所既定的背景性秩序的存在,也不需要靠主体性来把握时间性和空间性,也不需要遵照自然规律中的因果律,所以一切的发生开始变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个梦是真实反馈现实世界的,所有的梦都是对客观实在的挑战。梦境因为生存在于我们的精神活动所塑造而出的时空之中,因而梦境是没有一个具体的,实在的物质在进行铺垫的。梦境被庸俗者理解为另一个世界。
但是,奇特的是,很多时候,不管梦有多离奇,我们总是信以为真。我们会在梦里相信我们就是某人,会在梦里相信我们就是蝴蝶,会在梦里相信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一切。我们或许也会在梦中怀疑,但是怀疑仅仅止步于对梦境的事物的质询,而无法深入到对整个梦境背景的反复诘问。梦境之中的背景,被视为一种虚无的存在,而隐匿在我们的认知边界之内。我们明明知道了这样的背景,但是我们在梦中就是无法去捕捉到它。
不信为真,信则掉坑
每每做完梦醒来的最开始的几秒钟,我们或许还将流连在梦境的奇诡之中,或喜或悲或怒或惊。直到此时,我们的主体依旧没有找到命定的准确性。可以这么说,我们做梦,并信梦,把梦中的真当做了现实的真,然后消解掉了主体的准确性,把主体的漂移安置在了我们身上。我们短暂地体验到了主体在一个背景中的解离,而这个背景不同于我们现实中的数理逻辑和时空背景。
我们相信我们刚刚经历的一切是真的,而不是虚假的。我们失去了反思能力,失去了怀疑能力,失去了好奇的能力。我们变成了梦境中的那些对象,我们的边界被梦境的对象消解掉了。我们于是相信,我们就是梦境中的呈现的那样。但是当我们感受到实在的实在存在后,源于基因之中的命定好了一般的主体的确定性又会返回到我们体内,在精神运动中重新掌舵。不信,于是真。而刚刚那一切,则好似在说明:信了,就掉进了主体消解之后的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