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中属木的字(朱元璋规定子孙起名法则)

朱效锂、朱勤烷、朱颥炔……这些掺杂着化学元素,多数人读来只觉生僻拗口的名字,正是自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规定的起名法则脱胎而出的。

而今人考据,对老朱家取了大半个元素周期表感到哭笑不得,孰不知,正是先有朱元璋以五行为源的起名法则,才有了后世徐雪村译介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

取名法则:以五行为源,求不偏不废

朱元璋儿时家贫,做农民,当乞丐,混桥街,练就了一颗世事洞明的玲珑心,但唯独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堂教育,这让许多饱读诗书的文官很是不耻:一介草莽,竟妄想称帝?

纵是千百般牢骚,朱元璋仍是入主了太和殿,坐上了那把龙椅。

称帝之后,尽管朱元璋对那些个讥讽他是“臭乞丐”、“放牛娃”的文官很是不满,几欲杀之而后快,但为了安抚人心,同时彰显自己和老朱家的“文化底蕴”,朱元璋提笔写下了《金鸡报晓》、《咏菊》、《咏燕子矶》等诗作。

事实上,如果严格按照诗家的尺度,朱元璋所写的根本无法称之为“诗”,就其登基当日所写的《金鸡报晓》:“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

在场文武百官,闻之者皱眉憋笑,饶是如此,并不妨碍有人上赶着奉承吹捧。

在大臣们的“鼓励式点评”下,朱元璋时不时就诗兴大发,挥笔运墨,写一两首诗予文官“品鉴”,朝夕砺笔,自是脱出了一部分文辞浅白,但意境廓大的诗歌,如《无题》、《示僧》等。

久而久之,新晋诗人朱元璋萌生出了一个念头:前人有写“诗史”、“诗谱”的,贵为九五之尊,当然不必费心这些文墨琐事,但却可以以诗为名,框一框子子孙孙的名号。

如此这般,后人一审字取名,就不得不数一数他朱元璋的功绩。

于是,朱元璋亲自写下20余首五言诗,钦定了老朱家未来所有男丁的名字,如秦王朱樉一脉,朱元璋为其作“尚志公诚秉,惟怀敬谊寸,辅嗣资廉直,匡时永信惇。”

一辈人取一字,按照朱元璋的预想,用五言诗传家取名,老朱家的名字至少两三百年不重样。

事实上,秦王朱樉一脉虽然一直安于封地,没有在宗室斗争中衰败,但直至1643年李自成攻陷西安,秦王朱寸枢投降,这二十字名谱也不过轮至第十辈。

若是第一字按太祖诗篇定辈分,那么第二字呢?任后人去发挥?

朱元璋的确给后人留了点自由发挥的空间,但也是十分有限。

他规定,朱家子孙名字的第一个字,依传世诗,按辈分取,第二个字则要遵循五行相生的法则,以“木火土金水”的顺序取。

古人认为,天地万物都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组成的,五行在生克制化的过程中,臻于世间诸般和谐,达到化境,“五行取名”正是依据这种朴素的原理去实现家族、王朝的五行平衡。

朱元璋这一法则影响深远,此前,古人取名依据五行理论,大都是帝王将相和世家大族,但朱元璋主政以来,地方县域有不少小老百姓也开始运用五行取名法,每辈取一行、辈辈相生,历数起朱家皇廷那些个王爷的名讳,自是张嘴就来,显然对这一套办法钦佩不已。

再看朱家后人,尽管只拥有着取名权中半个字的自由,但在太祖逝世后,他们依旧默默遵循着老祖宗的法则,按五行相生关系取名,即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

朱成祖名朱棣,取得是“木”行,由木生火,故朱仁宗名为朱高炽,朱宣宗朱瞻基则行“土”,朱英宗朱祁镇取“金”之镇,朱宪宗朱见深取“水”之深,朱孝宗朱佑樘又是取“木”之樘。

此后,朱武宗朱厚照,朱穆宗朱载屋,朱神宗朱翊钧,朱光宗朱常洛,朱思宗朱由检也都遵循五行取名法则,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皇家取名难题:五行所限,生僻怪难

朱元璋在世时,带木字旁的汉字给他的20多个儿子起名字,他的后代遵循这一法则,按照木火土金水的顺序给孩子起名字,然而,没过多久,当用到火字旁和金字旁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常用字不够用了。

每每挑一个字,就被告知和某某宗室——一位远房亲戚同名,这是让倨傲的皇族极为不快的事情,于是,朱元璋的后人们翻阅各种旧书古籍,专门挖生僻怪难的字。

但这么考据,还需筛除一大部分寓意鄙陋的汉字,挑选相对恭敬的汉字,寻无可寻之际,督办此事的官员甚至还会生造许多奇奇怪怪的字。

如永和王朱慎镭、鲁阳王朱同铌、韩王朱微钋、封丘王朱同铬、怀仁王朱成钯、弘农王朱真镧、瑞金王朱在钠、宣宁王朱成钴、稷山王朱效钛、庆王朱帅锌、沅陵王朱恩铈、长垣王朱恩钾等等。

当然,生造的字到底比不上老祖宗典册明录的字,因而,在明朝,王爷与王爷之间,王府内嫡庶之间,取名字除开寓意好否,还会参考现有字和新造字。

如果是嫡子或受宠的孩子,为人父母的总想留一个明白晓畅又寄意尊贵的名字,至于生造字,则是下下选。

在设有人名的避讳制度的中国古代,举国上下,不仅要对皇帝的名字进行避讳,而且也要对各地诸侯避讳,因而明朝皇族的对外解释:明王室为子孙取名尽量选取不常用的字,这是为了少给老百姓添麻烦。

徐寿读朱氏家谱:陡生借字之灵感,译介元素周期表

然而,现代的以来研究明朝历史的人越看越觉得迷糊,末了都忍不住腹诽:这 “老朱家的家谱”分明就是小半个元素周期表嘛。

自然不是明朝王室早在百年前就洞悉了元素周期表的奥秘,若要说起朱家和化学元素的渊源,就不得不提起清末科学家,中国近代化学的启蒙者——徐寿。

徐寿五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出身寒门,但是他天资聪颖,青少年时期,便广泛研读经史、诸子百家,并能依时事产发出别样的感慨和认识,与此同时,徐寿还喜好理工、天文和西洋化学,涉猎极广。

他过惯了苦日子,学习很是用功。

十六岁那年,徐寿的母亲也病故了,他成为了孤儿。

当时,读书人都要参加科举考试,谋求一官半职。

徐寿也参加了科举考试,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博学的通才,却遭遇磋磨,没能及第,有人劝他再考,可他已经不感兴趣了。

徐寿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审慎思考,决定扔掉四书五经,由理论研学走向实践兴国,将注意力放到了技术方面,开始系统学习科学,在另一领域为民效力。

他心想:“学经书写八股,可落到当今中国,有什么实际用处呢?老百姓生活这么苦,饭都吃不饱,需要用实学来解决。我还是学一些实际的学问,长些有用的本事好。”

从此,他就决心不再参加科举考试了,而是专心读介绍天文、历法、算学知识的书,专钻自然科学很。

1843年,他和同乡好友华蘅芳一同来到了上海,认识了著名数学家李善兰

在李善兰的教导之下,他接触了西方近代的物理、化学等科学知识。

他购买了一些简单的实验仪器,认真钻研了《博物新编》的译本。

从这些书中,他第一次了解了氧气、氮气以及其他化学元素,学习了化学实验的方法,他激动地对华蘅芳说:“我要好好学习化学。化学的用处太大了。我要把这门学问介绍给中国人!”

1866年,徐寿到上海江南制造局工作。

他组织成立了翻译馆,把主要精力放在翻译西方近代科学著作上。

在此期间,徐寿接触到了傅兰雅,这位英国人在华翻译了数百本的西方书籍,其中科学著作占比最大。

受到傅兰雅的影响,徐寿翻译的第一本著作是英国韦尔斯的《化学鉴原》。

翻译的方式还是老样子:英国人傅兰雅口译,徐寿笔述。

译介外国的化学著作是一件苦差事,首当其冲的一个难题就是如何翻译一个个化学元素。

傅兰雅1861年来到中国,中国话已经说的较为流利了。

翻译时,他熟悉的中文名词就用中文说出,如金、铜、银、铅、铁、锡等,徐寿笔述很是方便。可碰到汉语之中没有的词汇时,傅兰雅只好直接念英文。

徐寿不懂英文,这就是一个大难题了,音译?徐寿尝试了一下,只觉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他挨个拜访当世有名的翻译大家,很显然,翻译家们大多面向文学、历史和哲学方向,对于进军化学科学的徐寿实在爱莫能助,这些元素很难笔述。

一次,傅兰雅念了一句:“Manganese (孟格利斯),拉丁文是Manganum。”

徐寿耐心请教:“这是什么呢?”

傅兰雅说:“这是跟金、铜、铁、银类似的金属元素,我不知道中文该如何表达,中国古书上叫‘无名异’。”

徐寿思索片刻后道:“你说“无名异’,我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但用‘无名异’这个词未免过于烦琐,我们要想办法造一个新字出来,最好既是单音,又符合汉字的规范。”

傅兰雅感到很惊异:“中国允许造新字吗?”

徐寿想起了前两日翻阅过的《明史》,点头道:“允许,只要你造的字符合汉字规范,能被大家接受就行。汉字,本来就是人造的。最初没有字,后来因为人们的现实需要才发明了字,由少到多。再说,一开始,甲骨文只有三千多字,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五万多字了。”

傅兰雅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好啊,那你打算造一个什么字呢?”

徐寿沉吟片刻,说出了那个在心中酝酿已久的设想:“我想将英文或拉丁文名称的第一音节和中文字义相结合,用一个字表达。第一音节不符合则用第二音节,并加偏旁。”

徐寿举例道:“比如,属金属元素加‘金’旁,非金属元素加‘石’旁。‘无名异’按你的读音第一音节是‘猛’,它属于金属元素,因此把偏旁‘犭’改成‘金’,‘猛’就成了‘锰’。你看如何?”

傅兰雅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好极了!徐先生,你真是个‘琢磨家’,想得很周到。这又是你的一大发明。”

徐寿对《化学鉴原》其中的化学思想和理论进行整理,创造性地使用了形声译介元素法,即选用偏旁部首表元素的存在状态作为形旁,以英文首音节读音作为声旁,实现了仅用一个汉字就能指代寓意丰富、单词复杂的化学元素的壮举。

而他所选用的化学元素就有不少是出自朱元璋后世子孙的名字,例如钠、铬、钾、铌等。

这些字并不全是在明朝被生造出来的,绝大多数是明朝的皇族们将它们重新从文史典籍中挖出来的,正是朱家人的“进取精神”,才让这些生僻字流传了下去,这为徐寿翻译化学著作和元素周期表提供了大量的现有字。

如钾字,仅在北宋修订的《广韵》中就有记录,但传至清末民初,它早已失去了本意,成了专职的元素名称。

但在翻译的过程中,徐寿发现这些字仍不能满足当时的需求,徐寿如造“锰”字一般,仿照明王朝的皇族们,生造了一些汉字,例如钙、镁、钍、铋等闻所未闻的生字,专门为表示化学元素服务。

尽管用了一些生僻造字,但徐寿此举大大降低了科学著作的阅读门槛,毕竟,在19世纪中叶阿拉伯数字在中国都尚未被广泛使用。

毫不夸张地说,徐寿伟大的翻译工作启蒙了19世纪的中国化学,其影响之深远,从现代有机化学中各类化合物的名称中也可以窥斑见豹了。

永和王朱慎镭、封丘王朱同铬、鲁阳王朱同铌、其子朱安汞、楚王朱孟烷、长垣王朱恩钾、沅陵王朱恩铈、庆王朱帅锌、弘农王朱寡镧、韩王朱徵钋、稷山王朱效钛、唐山王朱诠铍、新野王朱弥镉、伊王朱緹钒、金华王朱翊铕、临安王朱勤烷、永川王朱悦烯、唐王朱琼烃……

并非朱明王朝在门捷列夫之前很多年就发明了元素周期表,而是后人巧化生字解难。

而在此之前,中国近代对化学术语翻译,乃至于一切外来专有名词都遵循以音译为核心不动摇的方针,如英特纳设耐尔(International)等等。

徐寿当时考虑了音译,但见识了日本的音译法,顿觉繁琐芜杂,若是按照这种翻译方式来翻译化学学术名词,完全不利于化学科学普及。

日本自从在发明假名的文字书写方式后,几乎所有的外来专有名词都使用片假名拼出,这种译介方法有很强的灵活性和包容性,可以在短时间内吸收大量外来词语,但是从翻译服务于科学理解的角度来说,这形同无译。

例如,元素周期表里的“钠镁铝硅磷”日语分别拼写为“十卜川巾厶、少沙么、厂儿三二少厶、个素、)>”(罗马音Natoriumu,maguneshiumu,aruminiumu,keiso。

后来的有机化合物简称也是受到了徐寿这种翻译法的影响,如烯、烃、炔,以及后来的碳氧化合为羰,氢氧化合为羟。

与其说这是中国人翻译史上的神来之笔,不如说是智慧前人的伟大创造,尤其是有机化学的名词创造更是一部传奇史。

参考文献:

  1. 方梦之编. 应用翻译研究 《上海(科技)翻译》30年 1986-2015论文集萃[M]. 2015
  2. 任继愈主编. 中国文化大典[M].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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