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开车撞死人(雪域之吻)
这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余都是擦伤,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去年底我从死亡谷捡回一条命,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最终还是没逃过这一劫。到底是万劫不复还是置我死地而后生?
我提出不要活佛帮忙
和李婷婷的分手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原因很简单,各自习惯不同的生活,骨子里带来的,谁也改变不了谁,我和她本来就属于两个平行世界没法交集,因为疫情原因,我们没去民政局办证,虽然法理上仍是合法夫妻,但我们如今只是彼此的过客。
想起拉姆给我说的一席话,我愈加难受,我提起手机打给拉姆:“拉姆,我们只是朋友,你别费心请活佛,我看还是取消吧。”
“你一个大男人咋那么磨叽,我做了决定的事,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拉姆在电话那头有些不悦,说话语气刚直不阿。
“不是,我觉得我不想连累你,拉姆。”我有些无奈但依然坚持着。
“我知道你放不下李婷婷,但是这一码归一码。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整心态,把手里的业务安排好,其他事交给我。知道吗?”拉姆语气愈加严厉不容我分说。
如今案件已经由交警部门转交给公安刑侦大队,赔偿是少不了的,就看案件性质如何定性了,有可能坐牢,有可能监外执行。正当我心乱如麻呆坐办公室时,警察打来电话叫我去做笔录。
一看审讯室的门牌,我有些垂头丧气
“坐吧。”警察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我环顾四周,除了屋中间一张电视里才看到过的锁手脚的铁椅,别无他凳。
我缓步走近,颓然坐在那不知被多少屁股磨得铮亮、闪闪发光的铁板上。我一生遵纪守法连鸡都没杀过,如今却沦落到这地步,心中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悲怆。
“你叫什么名字。”两名警察大气凌然地坐在我面前,其中一位发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身份证都在你手上。我已经是菜板上的鱼肉了还这么啰嗦,我愕然地望着他,没说话。
他似乎明白了我疑问的眼神,估计也看出来我的生疏茫然,提醒道:“这是程序。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有监控有录音,请如实回答。”然后递给我一张笔录提前告知书。
“你认识字吧?”警官抬眼问道。
这个有辱智商的提问让我好气又好笑。我默不作声,也懒得看内容,接过他的笔刷刷地把大名签上,还给他。
“笔录估计有1个小时,你仔细想想事故发生的细节,然后老实作答。不得撒谎,我们有刑侦手段的。”
我点了点头,坐回冰凉的铁椅上。房间静得出奇,我仿佛看到了房间里无数个杀人犯、强奸犯、小偷等人围着我嬉笑打量。
“笃笃笃,”警察敲了敲桌子,提醒我:“现在正式询问。”我直了直身子,嗯了一声,身体禁不住有些发抖,难道下一步我就要进班房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慢慢变得淡定,平静地回答了一切询问。期间掺杂一些警察的诸如“好好说话”的警告声,其他也没啥对我有过分的要求,只不过手印倒让我按得手软。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随时等警方的电话。”警察把我带出审讯室撂下一句话就此离开。
干妹妹听说我出事,电话那头哭得肝肠寸断
大雨过后的街上行人不多,我戴着口罩踽踽独行,脚步依然沉重。
“叮铃铃,”干妹妹小霞打来电话:“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啊?我昨晚梦见你被警察带走了。”
“啥?”我大吃一惊。你这梦也太准了嘛。我顿了顿,语气低沉地回道:“没什么事,别担心。”
“你撒谎。听你这声音都不对劲,你快说,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小霞语气夹杂着焦灼的担忧。
唉,闯了祸也没啥好隐瞒的了。我淡淡地说道:“哥撞死人了。”
“啊——”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估计她被怔住了,而后哇地一声哭出来。
“哥,哥,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我最听不得女人哭,心中微颤,鼻子也跟着酸楚:“对不起,小霞,让你担心了,我本来不该对你说的。”
“哥,你在西藏那么辛苦,为什么上天都不眷顾你一下。这让干爹干妈在天之灵怎么安心啊。哥——”小霞在电话那头不断抽泣,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好了,妹,哥不会有事的,最多坐1年牢吧,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安慰道。这下好了,需要安慰的我反而得安慰她了。
“哥,你不会坐牢的,不会的,你别乱说,我马上给你找律师,你千万要挺住,别想太多,别把身体拖垮了。还有,你如果需要钱,你给我说,我会给你想办法,哥。。。”
小霞哆嗦着继续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我潸然泪下地挂断电话,昏昏沉沉地回到公司。
是夜无比的漫长。我像流浪猫一样蜷缩在床上,睡意袭来,眼睛却睁得老大,刷着抖音看着别人的故事,细数着自己的心酸。
神秘的活佛现身苹果园
第二天下午,拉姆匆匆来到我公司,看着苹果园还没打扫完,扔下手提包就抄起扫帚挥舞起来。
“哥,我说过今天喇嘛要来,你得打扫啊,这,这,那,那堆垃圾统统倒掉。”拉姆有些气愤,边扫边指挥。顺柔的秀发随着娇小的臂肩扭动随风飘舞,树上盛开的苹果花随着院子的热闹也开始竞相争艳。
“哎呀,我来吧,”我连忙去夺扫帚。
“啪,”她把扫帚扔在地上,去取拖把。
“额,你怎么不递给我,扔在地上干嘛,这是很不礼貌的。”我责备道。
“这里是西藏,我们藏族人是不能递扫帚给对方的。”拉姆转身瞪了我一眼。
还有这规矩?我摇了摇头,只好听她的。待我们打扫完,拉姆的七大姑八大姨男女老少亲戚们手捧哈达陆续来到我们苹果园。估计是为了见活佛吧,一个个脸上洋溢着无比的期待和兴奋。
虽然我只听说过藏族人家家都在供着活佛的照片,但是还没有亲眼见过信仰的力量如此的强大。
拉姆的一个哥哥搬来神龛供桌,姐姐端来水果,嫂子端来一盆调好牛奶的纯净水,我被拉姆吩咐端一碗大米放在供桌上面。
“哎呀,忘了放柳树枝。”拉姆一阵惊呼,赶紧去门口摘来一支放在水盆里。一切准备妥当,就待活佛到来。
说来也巧,连下了几天雨,唯独今天突然晴空万里,院子里所有人的脸都像苹果花瓣一样绽放出愉快的笑容,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开怀大笑,但唯独统一的动作就是大伙时不时地望向公司大门,期待活佛的车辆出现。
“来了,来了,”有人小声呼喊,我抬眼望去,一辆高档车缓缓驶入院子。大伙纷纷围了上去匍匐跪下,不敢发出多大的声响,生怕打扰了活佛。
一名高大的保镖先下车环视一周,接着随行小喇嘛下车为活佛打开车门,拉姆半弯着身子赶紧上前迎接。众人抬头望着活佛,满眼的崇拜流露出内心的无比激动和欢喜,场面让我有些震撼:我毕生还真没看到过这种期待的眼神。
活佛走进我办公室,落座在由我们准备的垫了毛毯的沙发上,一脸严肃,全程用藏语和拉姆交流,时不时望了我一眼。此时众人纷纷进屋献上尊贵洁白的哈达。
“跪下啊!”拉姆扭头见我还站在身后,气得脸色发青,扯着我的衣袖小声怒斥道。
我连忙跪下,面带微笑眼神茫然地望着活佛。只见活佛闭着眼米玛米玛地念着我听不懂的臧经,我只好低头听命。
忽然我感到头顶上一阵清凉。抬眼一看,活佛在用柳枝往我头上撒水。而后活佛起身抓起一把米朝跪着的众人撒去,拉姆连忙端起米碗随着活佛的脚步跟随。众人纷纷起身让路,低头迎接着空着的米粒,似乎每一粒米粒都沾着活佛带来的福气。
活佛在院子里撒完米在保镖的护送下上车匆匆离去。后来我才知道,为了不引起交通混乱,活佛独自的行程都很隐秘,否则我们十个苹果园都装不下前来朝拜活佛的老百姓。
正当众人还喜滋滋地议论纷纷回味朝拜活佛情景时,一个“哎呀,我来晚啦!”长叹声引发大家的注意。
原来是拉姆的大姐,某县退休在家的县长,她带着惋惜走近我安慰道:“小唐,外面的闲言蜚语你别在意。有什么事以后给姐说,安心做你的事业。”
“姐,活佛答应帮我们了。”拉姆像个小女孩一样搂着大姐的手腕大声嚷道,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兴奋。
“是啊,是啊,唐冬有救了,真是好福气啊!”拉姆的二哥附和道。
我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这时,李婷婷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