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艺(莫言)

1955年出生的莫言,正赶上物质贫乏的年代,从小“饿”出了想象能力非同寻常的莫言和所有人童年一样,是一个喜欢古典志怪和鬼神传说的孩子,所以四里八乡但凡有好看的书,哪怕是连环画,他都不知疲倦地弄来读一读。上学后,就更是喜欢读故事,可是学校的生涯有限,小学五年级的莫言不得不提前肄业,到生产队里参加劳动。

尚未成年就已经参加多年劳动的莫言进入部队后不怕吃苦,很快得到了上级的赏识;出公差、挖厕所,他都抢着干。那时全国上下时兴学文化的热潮,作为在业余喜欢读书的莫言,自然满心欢喜,适逢其时。

然而这时只有五年级实际学历的莫言就自称高中毕业,竟然边自学边当起了辅导老师,还获得了领导和战友的好评。看来这个莫言还真有“一套”,他自学来的知识不仅可以教战友,而且还能让他及时把握机会。

殊不知正是这段“猛料”,我们才得以知道,莫言日后能走上文学写作之路,或者成就非凡人生,拿下诺贝尔文学奖,都跟他“骗”大家的这个学历不无关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了“骗”来的身份,莫言不得不“演”下去,以至于把自己“逼”成了大作家。

用“假”学历逼自己成长的莫言

因为先人一步,有了“假”学历的两年后,莫言被调到河北保定搞新兵训练,后又担任了教员。这期间,莫言先后给七九级学员,预提干部学习班和三个区上过课,为连职干部讲过近代史。用的教材都是高校教材,这就逼着莫言读了大量的马列著作和其他书籍。

与此同时,莫言为了讲得全面,他还恶补了一通中国古典文学,丰富了自己,思想水平,写作能力都得到了极大锻炼和提高。上了路就再也下不来的莫言,从此开启了艰难的文学创作生涯。一走就是大半生,初写作时,发表文章满怀信心,但很快就遭遇了无情的“闭门羹”。

读小说是轻松愉快的,但要自己写小说,才知道“这魔道,看似容易实艰辛,超负荷的工作,再加上文学构思,就没有了节假日星期天,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很晚。北方的冬天,寒夜彻骨,肚子饿了,就去地窖里拿些大葱吃。胃受不了,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有时感冒、痢疾、鼻炎会同时袭来,但仍然要笔耕不辍,近乎拼命。”

尽管如此,退稿者络绎不绝,退稿信如鹅毛飞扬,这种痛苦相信很多作家都尝到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莫言的第一篇小说《春夜雨霏霏》被保定文学双月刊《莲池》的编辑慧眼识才。在1981年10月第五期《莲池》首页发表。接下来在伯乐的欣赏下,莫言的《售棉大路》等七八个小说相继发表。

莫言小说开始被重视

可是到了1982年夏天,部队不少战友都荣升一级,而轮到莫言时,他因年龄稍大而处境尴尬。不过部队领导和战友都在极力游说,逢人就说莫言会写小说,他们找到总部。在那个年代,文化水平普遍低,谁能说文解字就会受欢迎,更不用说能写小说。后来终于感动了上级,莫言被破格提拔。

次年,因材施教,莫言负责理论教育工作。这回莫言长“记性”了,同时也是那个年代人的普遍追求。为了取得一张大专生文凭,他报考了干.部基础学科,共十门课程,到了年底,哲学和逻辑学都顺利通过,一张比所谓高中毕业更高级的大专毕业证,拿在手里,总算得以“祭奠”那个不堪“骗”人的学历。

可是这并不等于已经到了取得真经的西天,距离人生规划的高峰还远的远。此时的莫言又要搞文凭,又要搞创作,弄得心力交瘁,脑力和体力都有些不支。此时杂志上又小试牛刀发表小说,效果平平。不过早在1983年莫言在《莲池》上发表的《民间音乐》引起了老作家孙莉的赏识,从此这个叫“莫言”笔名的作家开始在文坛之上崭露头角。

同样,又是为了文凭,对于莫言来说,这件“小事”始终横恒在心里。它不像文章憋在心里可以不吐不快,写出来就好受了。然而文凭是硬件,需要实打实的考试,于是莫言又报考了解艺学院,这可是大学生的学历,“多亏”这部被孙莉赞赏过的小说《民间音乐》。好作品就像是流通货,到了徐主任眼里,莫言就算被解放军艺术学院接纳了。

继续考得学历,继续创作的莫言

1984年7月,解放军艺术学院首次设立文学系,由著名的作家徐怀中出任主任。除了政史地几门成绩尚好,莫言交的语文作文就是《民间音乐》。这篇小说获得徐怀中主任的赞赏,结果莫言以较高的分数被录取。同时被录取的还有当时的李存葆、朱向前等青年作家。

第一学期来解艺学院讲课的老师就有王蒙、张承志、刘白羽、丁玲等当代一线作家。莫言早就对这些大家,有所耳闻,私下里也是敬仰有加,刚来到解放军艺术学院便如饥似渴地听讲,潜心刻苦读书写作。终于一部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如一声猝不及防的响雷震动了八十年代中期的文坛。

《透明的红萝卜》是莫言赢得文坛声誉的转折点,后来的《红高粱》使得莫言走向海外,与此同时莫言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两年后又考入北师大和鲁迅文学院合办的研究生班,九十年代初就取得了文学硕士学位,莫言除了著作等身,学历也“等身”,此时继续回原单位工作,长篇小说《天堂蒜薹之歌》、《十三步》、《丰乳肥臀》相继发表。

1996年靠褒贬不一的长篇《丰乳肥臀》获得了首届“红河.大家文学奖”,莫言的名字再次在文坛上引起强烈反响,像贾平凹的《废都》一样成为发表当年就变成了畅销书,并且很快被翻译到国外。两年后由于一些原因,莫言开始换思路,创作都市题材。反腐力作《红树林》出版,接下来《檀香刑》出版,《酒国》、《四十一炮》、《生死疲劳》相继出版,直到2009年凭借长篇小说《蛙》的出版为莫言迎来了中国文坛最高荣誉之一的茅盾文学奖。

莫言取得国际荣耀

次年,便受到西方文学的青睐,瑞典文学院将这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中国魔幻现实主义作家莫言。至此,莫言的文学之路到达巅峰。同样也不会再为学历“操心”了,获得巨大的成功后,相继有不少高校学府邀请莫言前去做客教授,荣誉教授身份,笔会中心任职,荣升博士学历等等荣耀“繁花似锦”络绎不绝地包围裹着这个曾经学历并不高的天才作家。

莫言是我国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从1985年的《白狗秋千架》开始,他就高举起了‘高密东北乡’的大旗,犹如一个北方的草莽英雄现世,创建了自己独有的文学王国。正如托马斯·哈代笔下英格兰南部叫“威塞克斯”的地方,或是加西亚·马尔克斯所描写南美偏于一隅的马孔多小镇。

说来奇怪,这个以小学毕业的学历大胆敢言个性的莫言,给自己“画”了一个大饼,然后日复一日地追逐,像夸父一样坚韧,没有回头路,既为了补充学历,同时也成就了自己巨大的人生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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