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弹弓(唐吉诃德4)
这是我读《唐吉诃德》的第四篇读后感,第435-604页。
终于读到《唐吉诃德》第二部分。小说开始有三篇文章,都冠以《批准》之名,看得我莫名其妙,云里雾里。翻看页下翻译者的注释才知道,1615年西班牙实施文学作品审查制度。文学作品出版前要通过基督教会的审查,获得许可之后才能出版。
三位审查人,写了三篇批准,长短不一。一篇写于1615年2月27日;一篇写于1615年3月17日;一篇写于1615年11月7日。这个审查期,差不多用去一年的时间,如此低效率,出版商会不会急死?
内容概要
唐吉诃德在家里消停了几个月。据他的管家婆说,他吃掉六百个新鲜鸡蛋,逐渐恢复健康。但作家没有说唐骑士如何治疗他的半只耳朵,也没有提他被牧羊人用弹弓打掉的几个牙齿。反正,唐骑士好着呢。
一天,村里一位读过大学的年轻人三森(Sanson)来见唐骑士,说他看到一本书,里面详细地记载着唐骑士两次出征的经历。这让唐骑士和桑丘都非常满意。
唐骑士第三次出征,谁也拦不住。桑丘要求主人发工资,至于当一座海岛总督什么的,可以留到以后再说。三森却当面争抢要求垫资给唐骑士当跟班。桑丘只好放弃索要工资的想法,目光放得长远一点儿。
此行第一站去托哆嗦,寻找唐骑士心中的女神多稀泥丫公主。上一次唐骑士让桑丘回来给多稀泥丫送信。桑丘半路上被牧师和理发师劝返,还编了瞎话,害怕露馅。赶到托哆嗦时,正好是晚上,桑丘借口晚上看不清,找不到。天亮前,唐骑士躲在城外一个小树林里,等桑丘见过多稀泥丫公主之后,再回来报信。
桑丘在路边坐了大半天,居然想出一个对策。三名农村女子骑着驴经过,他便跑进小树林。报告,主人,多稀泥丫公主驾到。唐骑士赶紧迎上去,桑丘率先跪在地上,向那位所谓的多稀泥丫公主致意。
唐骑士也跪下了。三名女子吓得快驴加鞭,一溜烟地跑了。桑丘坚持说那女子就是多稀泥丫公主,而且非常漂亮。唐骑士看到的却是一个满嘴大蒜味、粗手大脚的丑女人。不过,他认为自己被邪灵施加了障眼法,而且仅对他一人有效,所以看到的多稀泥丫面目全非。
继续往前,他们遇到一辆车,死神、皇帝、天使、魔鬼等居然坐在同一辆车上。原来是一个节庆的游街活动。演员们懒得更换戏服,就穿着道具服装转场。马受了惊,将唐骑士摔到地上;魔鬼抢走了桑丘的驴,骑了一段路,又还回来。唐骑士气愤不过,要跟这群人打架。他的马太慢,撵不上那群人。
晚上,俩人在一片树林里歇息。月光下,另一位全副武装的骑士带着一名随从走进树林。那骑士对唐骑士说,他打败了世界上最伟大的骑士唐吉诃德。唐骑士气愤不过,你这个骗子。我就是唐吉诃德。我敢肯定我们从来没有交过手。
既然如此,那就用骑士的方式解决两个人的分歧。天亮后,他们干了一仗。唐骑士赢了,揭开那人的头盔,赫然就是三森。
原来,他和牧师、理发师就早计划好,由三森装扮成一名骑士,跟唐骑士决斗,打败他之后,要求他三年不准走出家门,或许就能治好他的疯病。没想到,年轻力壮的三森败给唐骑士。
三森并没有透露他们的计划。而唐骑士以为是邪恶的巫师搞的鬼。巫师战败后,赶紧变成三森的模样。唐骑士下不了手,不能杀掉对手。
接下来,唐骑士遇到押送公狮去皇宫的车辆,要跟公狮决斗,还好公狮没心情,窝在笼子里不愿意出来。他们到同行的富翁家里作客,要教其会写诗的儿子写诗。还声称,骑士游侠比诗人更高尚,更难学。
辞别富翁,他们又在路上看到两位年轻人斗剑。调解之时得知,前面一个村的富翁要结婚,他们是过去表演的。
第二天,富翁家张灯结彩,搭起戏台,表演各种娱乐节目。吉时已到,富翁与漂亮的新娘奎特娜(Quitera)进场,一位年轻人提着长矛追过来,跪在地上,痛诉新娘不该嫌贫爱富,说完就自杀,一把匕首插进胸口,血流不止。穷帅男希望在临死之前,听到新娘说愿意嫁给他。唐骑士劝人富翁,等一会儿就算你跟一位寡妇结婚,也没什么。主婚的牧师也同意了。新娘当众答应,愿意嫁给穷帅男。新娘照做之后,穷帅男当时就跳起来,不死了。
耍花招变相抢亲,这可不行!两边的亲友要打架群殴,唐骑士单枪匹马支持穷帅男,怪吓人的,富翁只好作罢。
唐吉诃德与桑丘受邀在穷帅男家住了三天。然后,在穷帅男的朋友的表弟的带领下,一起去附近一个著名的洞穴探险。表弟和桑丘二人用长绳将唐骑士吊下山崖,一个半小时后,再次拉上来,唐骑士居然在呼呼大睡。被叫醒后,他说在下面看到一个洞穴,走进去,是一座水晶城堡。他遇到一位老人,见到大名鼎鼎的骑士杜兰达(Durandarte)躺在床上,时不时翻身叹气。杜兰达死后,其心脏被挖出来送给他的情人贝勒玛(Belerma)。那老人说,他、杜兰达、贝勒玛以及几十名与她一起服丧的年轻女子一干人等都是被法国的梅林法师用法术封印于此洞中。
讲完故事,往回走。遇到一年轻男子,赶着骡子,驮着剑、矛之类的武器匆匆赶路。唐骑士好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男子说,忙着呢,要想知道,在前面的旅店里再说。到了旅店,一干人等急着要听那男子讲故事。
男子的故事是这样的:一个人的驴丢了,怎么也找不到。几天后,另一个人说他在一座山上看到那头驴。两个人一起去找,没找到。报信的人说,我会驴叫。你也学一学。我们边叫边找,那驴听到了,肯定就会应答,就能找到它。
两人在山上学驴叫,叫来叫去,都发现是对方。反复几次之后,却找到驴的骸骨,显然已经被野兽吃掉了。然而,附近村里的人,一看到丢驴人同村的人,就学驴叫,找乐子。乐子找得多了,就变成了仇恨。明天,有一场恶斗。赶骡子的人是丢驴人的同村人,此行正是为村里人送武器的。
故事讲完,路上遇到的耍猴唱提线人偶戏的人也进来住店了。晚上,开始唱戏。戏中的故事是,国王的女儿被另一国家绑架,驸马不去解救老婆还呆在家里下棋。国王岳父很生气,过来打骂女婿。驸马女婿这才骑马出征。公主站在敌国的阳台上,看到丈夫过来,从阳台上跳下来。两人被团团包围。
这时候,唐骑士出现了,手舞长剑,一顿乱砍,差点把唱戏的两个人砍死。砍坏了人偶,赔偿了十多块钱。
读后感想
看到这里,我才想到,《唐吉诃德》是一个故事的容器,里面装满其他的故事。正如我在第一篇读后感所说的那样,小说像是俄罗斯套娃,故事层层嵌套,足足有五层。即:从前有座山,山下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是什么故事呢?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下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
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也是这样,一个故事里套着一个故事。只不过,大仲马的语言表达更情绪化,更具感染力。而《唐吉诃德》的表达则特别啰嗦。比如,多次为桑丘辩解。作者说,他听说,有人说,在这个故事中,桑丘这么一个没有文化的人,经常能讲出长篇大论,似乎见多识广,不符合他的身份。第一层的作者说,我也没办法。茄子先生的手稿就是这么写的。
在富人、穷帅男巴塞利奥共同追求美女奎特娜的故事里,唐骑士与桑丘起了争执。唐骑士认为爱情最重要;桑丘认为,有钱的婚姻最重要。巴塞利奥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文中写道:
He is the most active young man we know, an expert pitcher of the bar, an excellent wrestler and great judge of the hand-ball. He runs like a deer leaps nimbler than a goat, bowls over nine-pins as if he used enchantment, sings like a sky lark, touch the guitar so as to make it perfectly speak, and handles the foil like the best fencer in the world.
他是我认识的最活跃的人:专业的投棒手、优秀的摔跤手、出色的手球玩家。他跑起来快似鹿,跳起来健如羊,九瓶的保龄球扔得出神入化,唱起歌来像百灵,演奏吉他如泣如诉,手中花剑舞起来天下无敌。
尽管巴塞利奥优秀得一塌糊涂,但还是一贫如洗。连一根筋的唐骑士也劝他要做点能赚钱的行当,别净整这些不来钱儿的事端。看来,疯疯癫癫的唐骑士也认为,维系爱情还是需要物质作为基础,总不能让美丽的奎特娜一直饿着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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