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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邦林

【作者简介】陈邦林，四川省散文学会、游仙区作家协会会员，喜欢文字，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散见多种媒体，有散文、诗歌作品获奖。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农历新年将近，集市上有很多摊点出售门神年画，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每逢新年，说起门神或许我们并不陌生：门神信仰可以说是我国民间历史最悠久的信仰之一，蕴含着深刻的民俗文化底蕴。其实，门神就是农历新年贴于门上的一种画类，在古时候，民间便有了贴门神的习俗，人们用它来趋吉避凶。

（1）门神的历史渊源：关于贴门神的由来

门神，传说是能捉鬼的神荼和郁垒。据《山海经》记载：在苍茫的大海上有一座孤岛，岛上如世外仙境，有很多桃树，而在岛上有棵大桃树，与众不同，伸出的枝丫蔓延到了东北方向，而针对万鬼出入的那道门，门旁有两位守护神，一名叫神荼，一名叫郁垒，传说他们面目凶恶，有镇邪的本领，所以黄帝便指示他们镇守鬼门。而两位门神守护大门时一旦有鬼想出来，便会折下旁边桃枝鞭打它们，所以鬼都怕他们二人。

东汉应劭的《风俗通》中也引《黄帝书》说：上古的时候，有神荼、郁垒兄弟，他们住在度朔山上。山上有一棵桃树，树荫如盖。每天早上，他们便在这树下检阅百鬼。如果有恶鬼祸害人间，便将其绑了喂老虎。

从此，神荼、郁垒二人美名远扬，他们有此本领，能够驱邪避凶，所以受到了世人的敬仰，便把二人称作了“门神”。

最早的门神其实不是画，是用模板雕刻而成的人形，把模板置于门上，具有立体感，能够震慑住鬼神，而用于雕刻门神的木板是桃木。那时的人们视神荼和郁垒为门神，说他们能够驱邪挡煞，来往鬼神不敢亲近，而桃木又被视为驱邪之物，二者相配，力量无穷。

这个传说在晋.干宝《搜神记》有文字记载：“今俗法，每以腊终除夕，饰桃人，垂韦索，画虎于门，左右置二灯，象虎眠，以驱不祥。”这中间，桃亦是人们崇拜久远的植物，人们认为桃多子多福，是长寿的象征。

那么，桃木为什么具有除灾避邪制鬼驱怪的功用呢？《典术》云：“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者也。桃之精生在鬼门，制百鬼，故今作桃人梗著门以压邪，此仙木也。”

老虎为百兽之王，能够“执搏挫锐，噬食鬼魅”，“故画虎于门，鬼不敢入”。这种信仰一直流传至今，除夕之时人们常常在门上贴上画有二神与虎的画，并挂上桃枝或桃人和苇索，以驱鬼辟邪。

南朝?梁?宗憬《荆楚岁时记》中记载：正月一日，“造桃板着户，谓之仙木，绘二神贴户左右，左神荼，右郁垒，俗谓门神。”

然而，真正史书记载的门神，却不是神荼和郁垒，他是古代的一个勇士叫做成庆的人。在班固的《汉书?广川王传》中记载：广川王的殿门上曾画有古勇士成庆的画像，短衣大裤长剑。

当然，神荼与郁垒以及成庆只是门神传说中的一种。到了唐代以后，门神的位置便被秦叔宝（秦琼）和尉迟恭（敬德）所取代。

再到后来，还出现了钟馗、关羽、张飞等。旧时苏州地区人们崇拜的“温、岳”二元帅，温即晋代之温峤，或谓东岳大帝属下之温将军，岳就是岳飞。

除此而外，道教崇奉的青龙白虎，一些地区还信奉赵云、赵公明、孙膑、庞涓等。

（2）门神在唐代的两个传说

首先，秦琼、尉迟恭是门神中的武门神。大约元代以后，他们才被祀为门神，然而二人确为唐人。据明《正统道藏》中的《搜神记》和《三教搜神大全》及《历代神仙通鉴》等记载，相传唐太宗身体不太好，寝宫门外有恶鬼耶魅号叫，六院三宫，夜无宁日。于是太宗将全部情况告诉众大臣，秦琼上奏说：“臣平生杀人如摧枯，积尸如聚蚁，何惧小鬼乎？愿同敬德戎装以伺。”

太宗准奏，夜晚让二人立于宫门两侧，一夜果然平安无事。太宗嘉奖二人后，觉得整夜让二人守于宫门，实在辛苦，于是命画工画二人像，全装怒发，手执玉斧，腰带鞭练弓箭，一如平时，悬挂在两扇宫门上，从此耶祟得以平息。

其次，便是唐太宗李世民封门神的故事了。

有一天，在天宫负责行云播雨的小白龙闲着没事，下凡人间开心解闷。他变成人形来到尘世，见一位老者正在种瓜。这年大旱，土地龟裂。这老头种瓜特殊，他不是把瓜籽埋进土里，而是用土坷垃一压就行了。小白龙上前问道：“老人家，你这种法儿，瓜芽儿到哪年哪月才出来呀?”

老者笑笑说：“别急，不出半天必降细雨，并要连下三天三夜，有雨水的浸润，何愁瓜籽不发芽?”

小白龙本来就管着下雨，心想：我还没有得到玉帝下雨的旨意，怎么会下雨呢。他立即向老头担保说，一时半会不会有雨，老头坚持说有雨，二人争论不休。老头道：“你敢跟我打赌吗?要是不下，我就输给你点什么。”

小白龙说：“要是最近真连下三天三夜毛毛细雨，那就算我输了。”

二人打赌击掌以后，小白龙回到了天宫。

小白龙一回到天宫，立刻得到玉帝让他在神州大地连下三天三夜毛毛细雨的旨意。小白龙这才悟出那种瓜的老头非同小可了。小白龙为了打赌打赢，就没有按玉帝的旨意去办，而是私自做主，连下了三天三夜的瓢泼大雨，只下得山洪泛滥，河堤决口，把老头种的满地瓜芽都给拍回去了。

雨后，小白龙又下凡到人间，见那个种瓜的老头正往外剜瓜芽。他得意忘形地对老头说：“怎么样?你输了吧?”

老头说：“我赌输了倒不要紧，只是你的脑袋要保不住了。不信，你背着太阳看看，看你的影子还有脑袋没有?”

小白龙背着太阳看看，见自己的影子果真没有了脑袋。这可把小白龙吓坏了。他这才想起，自己违背了玉帝的旨意是要被杀头的。他赶忙给老头跪下，苦苦哀求救命。老头说：“你为了把赌打赢，就胆敢违抗玉帝的旨意，胆大妄为，我救不了你。能救你性命的，是当今的皇帝太宗李世民，你去求救于他吧。”

小白龙问为什么太宗能救他的命，老头说：“斩你的刽子手是他手下的大将尉迟恭，监斩你的是宰相魏征。你只有向太宗求救，让皇上命二位刀下留情，你就得救了。”

小白龙听老头这么一说，越觉得老头来历不凡，他大着胆子问到：“老先生，这些事为什么你都知道?你是何人?”

老头说：“我只告诉你，我是太白金星，别的你就别问了，快去找当今圣上求救要紧。”

这天小白龙一回到天宫，立刻被玉帝派的天兵天将给拿下了，说他自作主张下错了雨，给黎民百姓造酿成灾难，单等第二天午时三刻推出南天门斩首。

当晚，大唐皇帝李世民做了一个梦。梦见天上的小白龙前来，说他因错降瓢泼大雨犯了天条，明日午时三刻就要斩首，苦苦请求太宗预先给尉迟恭和魏征下道圣旨，饶他小白龙一命不死。

第二天早朝，太宗因忙于朝政，把小白龙梦里相求一事给忘了，也没有给尉迟恭和魏征下这个旨意，就退朝了。一退朝，皇帝就把尉迟恭和魏征留下饮酒。他想，只要把二人留下，什么地方也不让他俩去，就斩不了小白龙。君臣三人在一起饮酒，由巳时饮到午时。尉迟恭和魏征直喝得酩酊大醉，都渐渐睡着了。太宗放心了，既然他们都醉了，就再也没办法斩小白龙了。

二人正睡着，忽然天空响起了霹雳，把二人惊醒了。二人醒后便嚷：“好累呀!”

太宗问：“两位爱卿醉后睡得很香，怎么说累呢?”

二人回答：“陛下有所不知，我二人睡着后一同到天宫走了一趟，遵照玉帝的旨意，我们把小白龙给斩了。”

太宗一听说小白龙被斩，顿时出了通身的冷汗。他没想到，尉迟恭和魏征会在梦里斩了小白龙，他真是后悔莫及。

从这以后，小白龙每天夜里找太宗皇帝算帐，抱怨他说话不算数，弄得他睡卧不安，惊恐万分。就让尉迟恭和魏征二人夜夜来宫门外把守，防止小白龙作祟。魏征和尉迟恭后来去世了，李世民就令人把他们的画像贴在宫门上，以防小白龙来宫里纠缠。

现在，人们在门上贴的门神，一个红脸的那就是魏征，一个黑脸的，那就是尉迟恭。

（3）门神源于远古时期的庶物崇拜

殷代天子祭五祀，门为其一祀。周代祭五祀于宫，门每日每时必经之处，自然加以重视，祭祀对门神进而形像化及人格化。

古代祀典中本有五祀(又说有七祀)，所祀的都是小神。究其本源，乃原始的自然崇拜。原始的崇拜，认为凡与人们日常生活有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五祀所奉供的，都是对人们居处、出入、饮食有用的事物，故祭之以乱报德。这是门神观念的最早来源。有的说门神属阴气之神，或谓其居人间司察小过，以做谴告，则是门神职能社会化以后的事了。这种观念汉晋时较为流行。《玉烛宝典》及《荆楚发时记》等古书记载，尚是这种信仰的遗风。以后五祀仅作为国家祀典中的一部分仪式，民间所信仰的门神、灶神等，已与其原始形态风马牛不相及。

（4）我国民间过年都有贴门神的风俗

最初的门神是刻桃木为人形，挂在门的旁边，后来是画成门神人像张贴于门。贴门神很有讲究，必须左右门各一张，后代常把一对门神画成一文一武。

首先，根据门的大小，门神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大门门神”，多贴在车门或整间大门上，高约四五尺，宽约二三尺。

第二类是“街门门神”，多贴小街门上，高约二尺，宽约一尺。

这两种门神都是一黑脸一白脸两位尊神。白左黑右，白善易，黑狞恶，各手执槊钺。

第三类是“屋门门神”，较街门门神稍小，也是黑白二神，也有是坐像的。屋门最多是贴“麒麟送子”像，两个敷粉涂脂梳太子冠的娃娃，各乘麒麟。这种门神，本应贴在新结婚的屋门上，以取吉利，后来也就作普通街门的新年点缀品了。

其次，还有的地方将门神分为：文门神、武门神、祈福门神。

文门神即画一些身着朝服的文官，如天官、仙童、刘海蟾、送子娘娘等。武门神即武官形象，如秦琼、尉迟恭等。祈福门神即为福、禄、寿三星。这些门神出现的时间、区域、背景各不相同。

不管是什么门神，至今都被人们普遍信仰，其中影响最深的要数神荼、郁垒、钟馗、秦琼、尉迟恭了。

前几天去乡下，见一些老百姓的门户上依然贴着去年的门神画，一些人家里已买了今年的门神画，准备三十夜贴上。再细细打听，方知这里的人们大都喜欢于除夕张贴门神画，用此方法来驱鬼辟邪，以求吉利。

（5）在我国传统文化里，贴门神非常讲究

门神一旦贴上去了，要在门上贴一年，等到来年再贴门神的时候才能换下来。

贴门神讲究两点：一是讲究对称，中国人是很讲究美的，尤其是对称美，农民建房子一般都是左右对称的，不但两边要建的一模一样，就连大门也得从中间开的，虽然这样的门不如一边开的门安全，但是农民照样要这样开门，因为这样开美观，好看。

二是不能贴反了，假如你贴的门神是秦叔宝和尉迟敬德，那么左边贴的一定是手里拿着金锏的秦叔宝，右边贴的是手里拿着金鞭的尉迟敬德，要是哪家把他们贴反了，那肯定会立刻成为整个村子的笑话。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意识形态的变化，人们对于门神的要求已不仅是辟邪免灾，还希望从他们那里获得功名利禄等。明代，武士门神像上常添画“爵、鹿、蝠、喜、宝、马、瓶、鞍、皆取美名，以迎祥址”，以后更取消门神的祛邪义务，专事祈福了，于是民间形成天官、状元、福禄寿星、和合、财神等为门神的风气。

最后，笔者提醒：亲爱的朋友，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可别忘了贴上驱邪避灾、吉祥如意的门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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