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的重要习俗：祭灶

直至今日，在小年夜这一天，我国城乡很多地方还会在家中的厨房内放置灶王神像，人们称之为“灶君司命”，据民间传说他是由玉帝亲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掌管人间各家灶火。我国古代是农业社会，百姓安居乐业的重要考核标准便是是否能够吃饱饭，灶神掌管灶火则是掌握了中国人的命脉，因此灶王在民间十分受到重视，祭灶的活动也就由此兴起。

人们摆放的灶君神位

一、灶王爷的来历

我国民间信仰十分繁杂，有人曾说中国人觉得哪个神灵对自己有用便信奉哪个神灵，完全采取了一种实用主义态度，而灶神也因其对百姓的日常衣食十分重要而受到百姓祭祀。但就灶神的来源却有着多种多样的说法，据传灶神最早便是火神祝融，而这种说法则与祭灶习俗的来源有关。上古时期的人们茹毛饮血，他们不会用火，吃生冷食物，因为一次偶然的雷击引燃了森林使得早期人类得以保留了最早的火种，火使人类文明得以迈入新时代，即所谓“炮生为熟，令人无腹疾，有异于野兽”。

火神祝融

在自然崇拜十分盛行的彼时，火自然无异于下凡的“神灵”，而后来火即被古人人格化为火神祝融，古代各地都有火神庙的修建与火神崇拜。后来人类发明了灶并用灶生火，进而“灶”与火密切相连，火神也逐渐与灶神的形象合二为一并成为我国古代十分重要的民间神灵。此外还有人说灶神即为炎帝，而这种说法也是因为“火”的出现，《淮南子》里便写道：“炎帝作火，而死为灶”。

炎帝雕塑

第二种关于灶神的说法则是说灶神是上古黄帝第五子挥公，此人因发明弓失而被赐姓“张”。挥公后来被任命为“火正”，火正是一个掌管着凡间民事的官职，挥公在职期间发明了一件重要的生活工具即“造灶”，从此民间百姓便开始用“灶”生火做饭，生活便利程度得到巨大提升。而挥公也因此发明被百姓们封为“灶君公”，由于挥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灶神也多了几分民间色彩从而更接地气一些。

第三种说法则是说灶王神原先是一个名为张单的人，他在未发家时娶妻名为丁香，后来张单外出经商发家致富，他在外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一个名为海棠的妓女，并回家休掉了他的结发妻子丁香。而丁香也被迫嫁给了一户十分贫穷的家庭。但再婚后的张单夫妇也并没有过上如意生活，海棠本性难移，在家好吃懒做并很快对张单产生厌恶之情，随后便带着所有家产改嫁，一无所有的张单外出乞讨却再度遇到丁香，他羞愧难当便一头扎进灶门里自杀了。因玉帝感叹于其悔过之心便封其为灶神。

二、祭灶与小年

灶神崇拜早在先秦时期便产生了，并被列为民间“五祀”之一，但灶神在早期并没有取得后世那样的地位，他只是众多祭祀对象中的一位。但到了汉代，灶神不但拥有掌管人间衣食与祸福的能力，他还有了一项更为重要的职责即“监察”之责，西汉时期的《淮南万毕术》有言：“灶神晦日归天，白人罪”，白就是报告的意思，灶神能够将他所观察到的民间善恶上报给上天并请求上天对民间是非善恶进行审判。这项职责十分了不得，他使得百姓十分害怕灶神会像老天爷“打小报告”，从而使自己在新的一年里过得不安稳，从此灶神尽管还只是民间的一个小神，但其重要性却由于其具有打小报告的权力便开始逐渐的超越其他神灵，占据了十分崇高的地位。民间在祭祀灶神的时候也往往会在灶神像两侧挂上对联“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灶王爷年画

尽管祭灶已经成为了一项十分重要的民间活动，但这项活动在一开始却并不是在小年这一天。晋朝司马彪曾在《后汉书》里写道：“立夏之日，夜漏未尽五刻，京都百官皆衣赤，至季夏衣黄，郊。其礼：祠特，祭灶。”意思是说要在立夏时节举行祭灶仪式，有学者对此解释说，是由于夏天天气炎热，为火属性，灶神呢又是掌火之神，所以在夏天祭灶能够更好的得到神灵庇佑。

东晋时期有人写出《搜神记》一书，里面写道汉宣帝时期有一个名为阴子方的人为人十分孝顺，有一年的腊月阴子方在家做饭，他突然看到了灶王神显灵，于是他便将家中黄羊宰杀后祭祀灶神，在新的一年里他果然事事畅通，生活幸福。《搜神记》是一本志怪书，其中记载的具体事件当然不足为凭，不过能有此内容，起码说明到东晋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腊月里祭灶的行为了。

到宋代以后，灶神升天述职逐渐固定到了腊月二十三到除夕夜这一段时间，祭灶也逐渐与小年夜这两项活动合二为一，成为我国自古至今的一项十分重要的节日。

三、人们如何送灶呢？

在民间的小年这一天，人们往往会在厨房的中心位置摆放上灶王的画像，有的是只有一个男性灶王，在我国的某些地区还会同时摆上灶王奶奶，灶王奶奶的出现既有可能是母系社会祭灶习俗的传承，也可能是人们参照民间夫妇形象创造出了灶王奶奶这一角色。在这一天人们会用麦芽糖做成糖瓜摆放在灶神前边，民间用糖来祭祀灶王并不是想要让灶王吃糖而是想要用黏黏的糖瓜将灶神的嘴巴黏住以阻止其在玉帝面前打小报告。乾隆年间的《吴县志》便写道：“二十四拂尘祀灶，名送灶，用糯米粉团、糖饼，云灶神以是日上天言人过失，用此二物粘其口”，意思即是如此。

灶王爷与灶王奶奶

如何与灶神打交道呢？中国人采用的是最为朴实的实用主义，在农业社会里，人们担心掌管衣食与祸福的灶神会上天打小报告，所以希望来年能够好收成的农民便会采取种种措施以巴结和贿赂灶神，使其能够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这反映出了中国百姓最为朴实无华的愿望。

糖瓜

文史君说：

灶神虽然在神灵系统中只是一个地位很低的神灵，但他却由于掌管人间祸福而受到人们尊崇，在民以食为天的古代社会，能否吃饱饭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也由此人们才会想出种种办法来巴结灶神。今日中国社会，温饱问题对于大部分中国人已经不再是首要问题，但人们依旧会祭拜灶神，这也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一种期盼吧。

参考文献：

1. 刘涛：《灶神起源中的文化崇拜》，《文化创新比较研究》2019年第03期。

2. 赵鹏飞：《腊月二十三大扫除与灶王爷》，《文史月刊》2003年第01期。

（作者：浩然文史·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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