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复活(1995年东莞殡仪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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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7月27日,23岁的入殓工何亚胜像往常一样来到殡仪馆,拉出板车准备运送尸体。
正在收拾工具时,忽然一阵风吹过,一具遗体上的白布,随之落地。
何亚胜没做多想,径直走上前去捡起白布,想重新给逝者盖上。不料刚弯下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要知道,遗体被送进殡仪馆后,入殓师是会及时为逝者清理身体、修整面容的。什么沐浴、消毒、按摩、化妆等等,步步做得细致入微。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如此强烈的异味。
对此,何亚胜满腹疑惑,凑近想要一探究竟。没曾想映入眼帘的画面,吓得他差点晕厥过去:
这具女尸的喉咙正在微弱起伏,人好像还活着!
殡仪馆女尸“起死回生”
“可是,人怎么能死而复生呢?”
一时间,何亚胜整个人是寒毛直竖。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反复安慰自己:一定是疲劳过度,眼花看错了。
然而,待他用手狠狠搓了搓眼睛,再次定睛一看——“女尸”喉咙仍然在有节奏地起伏,胸口处也有小幅度的震动。
何亚胜只感到脊背一阵发凉,颤抖着伸出手指凑到“女尸”的鼻子前试探,感受到了一丝微弱却温暖地呼吸。
人竟然还活着!何亚胜顾不上害怕,也来不及多想究竟是谁把一个活人送到殡仪馆来的,径直冲到馆长的办公室去。
“馆长,有具尸体在动!”何亚胜着急地说。
馆长韦志好听到何亚胜这样说,非常震惊:在殡仪馆工作了三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稀奇的事情。
尽管韦志好深感难以置信,但出于以防万一的严谨态度,他还是第一时间拨通了医院和警局的电话。
几分钟后,救护车就赶到了殡仪馆。经过初步检查,这具“女尸”的确还活着。
当然,其病情很不乐观——浑身溃烂、严重脱水、器官衰竭、电解质紊乱、严重酸中毒、极度营养不良——除了尚存一丝微弱的呼吸外,几乎同一具“死尸”没有什么分别。
可怕到何种程度呢?附城医院的护士长李娟琼从业多年,接触过数不清的危重病人,任何糟糕状况都能应对自如。
但当她看到这个病人全身发黄发紫,皮肤薄得透出白色骨头之时,却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救不活了。
医护人员们非常同情这个女病人,院长知道情况后,也是坚决表示:无论如何也要救活她。
医院很快召集了急诊、重症医学、消化、呼吸、内脏、麻醉等多个科室的医生进行会诊,确定最佳治疗方案,对病人进行全力救治。
可昂贵的治疗费该让谁来承担呢?看着女孩的可怜模样,医院决定为她免除总计两万多块钱的治疗费。
这是一场和死神赛跑的战斗,医生们尝试着各种可能有效的医学手段和药物,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急救的动作。
终于,随着病人的身体器官开始逐渐恢复功能,脉搏也逐渐恢复到正常指数。医护人员心头紧绷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
而病人也在各项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后,得以被转入普通病房,继续观察治疗。
由于仍旧处于深度昏迷当中,病人经常会大小便失禁。
每一次,护士都会不厌其烦地为她擦洗换衣。每天也都会定时定点给她注射脂肪乳,并输送营养液。
在医护人员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病人逐渐康复,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而她也才一个18岁的花季少女,她的身上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姑娘“死而复生”、入院治疗期间。东莞一家电子厂的领导和工人,正在急切寻找她的下落,恨不得把整片区域翻个底朝天。
而当他们四处打听,好不容易在知情路人的指示下,艰难找到医院时。这个姑娘的身份,也终于得以揭开。
她正是前不久离奇失踪的电子厂员工,陈翠菊!
陈翠菊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会突然变成“女尸”被送进殡仪馆呢?
陈翠菊“复活”的真相
1995年7月的一天晚上,陈翠菊刚刚下了夜班,拖着疲惫的身体朝住处走去。
路上,因为实在饥饿难耐,她忍不住踏进了一家超市,吞着口水站在花花绿绿的货架面前,停留许久。
对初来乍到,刚开始打工的陈翠菊来说,一碗方便面都是奢侈的美食。
她很想买一包解解馋,可捻了捻自己兜里仅剩的几张人民币,统共加起来还不到十块钱,只能无奈地两手空空离开,饿着肚子到河边散步,试图以此纾缓内心的愁绪。
和电子厂大多打工妹一样,陈翠菊是跟着村里人从外地来到东莞的。
这一年,她刚满18岁,自小在贵州省榕江县忠诚镇干榜寨长大。家乡地处偏僻、交通闭塞,生活条件也十分落后艰辛。
村里的姑娘几乎一出生就能看见未来,她们基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早早嫁人生子,要么外出谋生。
陈翠菊选择了第二条路。她不愿一辈子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更想凭自己的双手努力挣钱,来帮助贫困的家庭减轻负担。
这个愿望随着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越吹越盛,村里越来越来年轻人前赴后继涌向广东,而愈发强烈。
终于盼到18岁成年之际,陈翠菊迫不及待向家人提出了外出打工的想法。
或许是希望女儿能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亦或感慨女儿的孝心。父母不仅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甚至悄悄卖掉了原本打算盖房子用的木材,来给陈翠菊凑路费。
就这样,1995年,陈翠菊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离家的路。
这是陈翠菊第一次出远门,她一路波折,几经辗转,好不容易抵达了广州东莞,却发现赚钱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容易。
由于没有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陈翠萍只先进到一家几乎没有门槛的电子厂,当起了流水线女工。
电子厂的工作十分辛苦。一天十多个小时都耗在流水线上,不间断重复着相同的工作,枯燥乏味又难熬。
雪上加霜的是,厂里的伙食也是清汤寡水,差劲儿得很。陈翠菊本就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吃的没有营养,身体迅速消瘦下去。甚至频繁出现头晕眼花、四肢乏力的症状。
陈翠菊本就口袋空空,没钱、也舍不得去医院看病。再加上她担心厂里知道此事后,会强迫她停工休息,直接断了收入。只得默默忍受着身体上的诸多不适,咬牙强撑着继续工作。
直到这天夜里从超市出来后,大概是过度饥饿造成的敏感委屈,陈翠菊心里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倾泻而出,令她难受至极。
没有其他发泄渠道的她,只能选择到河边吹吹风。
走到河边,陈翠菊发现河里有一艘小船,突发奇想就跨了上去。
不料抬腿的一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陈翠菊眼前发黑,身体猛然失去平衡,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她在水里足足泡了两三天,等到路人发现将其打捞上岸时,陈翠菊已然“面目全非”。
她的头发和水草缠成一团,泥土和头皮也紧紧黏在一起。
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全身的皮肤都已经溃烂,呈现出可怕的黑紫色。身体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上面覆盖着一层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服。
或许是呼吸太过微弱,模样又实在与浮尸别无二致。
警方赶到现场,一番简单检查后,便判定陈翠菊已经死亡。
又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也不存在什么外伤,看上去就是失足落水或投河自杀。所以警方直接将“遗体”送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为陈翠菊整理好遗容遗表,并安排完善火化相关事宜。
若不是入殓工何亚胜在最后一刻,突然发现陈翠菊还没有死,她的人生恐怕真会在那天晚上戛然而止。
在医院治疗了半个月左右,陈翠菊终于从沉睡中醒过来。
眼看着终于将人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一时间,整个医院都沸腾了。
为了给陈翠菊调养身体,护士们除了细致入微的护理工作外,还轮流煲粥、煲汤给她补充营养。
与此同时,护士们还非常重视对女孩心理的疏导。她们担心陈翠菊会落下心理阴影,便经常开导、安抚她,一有空闲就会陪她聊天解闷。
护士们的呵护与陪伴,让陈翠菊感动得无以复加。向来寡言少语的她,不由自主地打开心房,变得越来越活泼开朗。
在长达两个多月的治疗过程中,医院也在努力为陈翠菊寻找家人,几经周折终于和其远在贵州的父母取得了联系。
他们听说女儿差点一命呜呼的消息后,倍感后怕与痛心,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东莞接女儿回家。
而经历了这场生死难关的陈翠菊,也十分迫切地想要与家人团聚。每当有人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时。陈翠菊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回家。”
奈何,对于穷困潦倒的陈翠菊一家而言,路费无疑是一笔难以负担的费用。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医院众人将陈翠菊的窘迫看在眼里,决定再帮助她一回。大家纷纷伸出援手,为她筹措路费。
陈翠菊将钱捧在手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这些慷慨的救命恩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谢。
1995年10月14日,陈翠菊揣着医院为自己募捐的800元钱,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医生和护士,踏上了回家的路。
此时,陈翠菊“死而复生”的奇异事件,已经流传开来,成为全国各地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很快,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与问候,也随着一封封信件,汇集到了贵州大山的家里。
凤凰涅槃,感激恩人
待陈翠菊回到家,这些信件都已经堆成了小山。怀着感激与感动,陈翠菊认认真真阅读了每个陌生朋友的信件,并一一写回信。
其中,有一封特别信件引起了陈翠菊的注意。里面除了一些问候和祝福的话之外,还有一段自我介绍格外抓人眼球:
“我是一位美术老师,想要邀请你来浙江金华,我将无偿为你提供学习绘画的机会。”
寄信人正是浙江一所学校的美术老师,陈仲濂。
那天,他打开报纸无意间看到了陈翠菊的故事,立马就对其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下定决心要尽自己所能予以帮助。
陈仲濂深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认为钱和礼物都是无法真正帮助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只有让她通过学习,掌握生存技能,才能真正改变她的命运。
于是,陈仲濂找到学校领导商量,请学校为陈翠菊提供学习的机会。
校领导对他的善意大加赞赏,不过仅同意接纳陈翠菊到学校学习,学杂费等则需自行负责。
要知道,学习美术非常烧钱,如果没有经济支持,陈翠菊根本不可能坚持下去。
陈仲濂干脆把心一横,自掏腰包供陈翠菊学习。然后在征得家人同意后,他寄出了那封邀请信。
读完信后,陈翠菊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作为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除了打工挣钱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
经过一番思考,陈翠菊决定怀着感恩的心,接受命运的礼物,很快就带着弟弟赶赴浙江投奔陈仲濂。
由于此前没有接受过美术教育,陈翠菊在学习之处,感到十分吃力。
看着其他同学都有了飞速的进步,陈翠菊内心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一度灰心到想要放弃美术。
每到这个时候,陈仲濂便会严肃地对她说:想一想当初救你性命的人。
陈仲濂的话唤醒了陈翠菊的回忆,她想起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入殓师,想起医生护士对自己的救治和无私帮助,心中十分愧疚:这条命是他们拼尽全力抢回来的,我这样怕苦怕难岂不是辜负了他们!
就这样,陈翠菊一次次战胜了灰心丧气的负面情绪,充满激情地投入到了国画学习中。
她努力去理解老师所讲的每一个细节,分析画作的特点,不知疲倦地作画。
日复一日的努力之下,陈翠菊渐入佳境,作画水平提高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经过十年的潜心学习,陈翠菊的画技日益成熟。她参加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国画比赛,陆续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随之在国画界积攒起不小的名气。
她的画作不仅屡次登上艺术报刊和美术大赛的讲台,还曾去到美国、韩国等三十多个国家进行展出,向外国人展示中国美术的无穷魅力。
对于陈翠菊的成就,一手将她教出来的陈仲濂感到非常骄傲,他感慨地说:“陈翠萍能有如此成就,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钻研,她没有让我失望。”
谁能料到当初那个,因饥饿、疲惫和病痛险些丧命的打工女孩,居然能摇身一变成为蜚声国际、人人艳羡的国画大师呢!
就连陈翠菊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头上会顶着“国家一级书画艺术家”和“高级书画师”这样的头衔。
正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功成名就之后,陈翠菊自然没有忘记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她迫不及待要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他们的感谢。
2006年春节之际,陈翠菊向东莞市殡仪馆寄出了一张明信片,真切表达了自己对何亚胜的谢意和祝福。
打开明信片的那一刻,何亚胜是一头雾水。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一时之间,他根本无法把当年“离奇复活的无名女尸”,和这张突如其来的贺卡联系到一起。
但当看到“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衷心祝愿大恩人全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这句话时,何亚胜的脑子里突然涌现了十年前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想到自己的举手之劳,竟被那个姑娘铭记在心这么多年,何亚胜也难掩感动。
当然,让陈翠菊挂念的人不止何亚胜一个,还有附城医院的医护人员们。
同年四月,陈翠菊特意从繁忙日程中抽出时间,回了一趟东莞,先后到殡仪馆和已经更名为东城医院的附城医院表达感谢。
她身穿苗家人的传统服饰,激动地跪倒在救命恩人的面前,向每个人都磕了一个头。
后来,听说医院要制作60周年纪念宣传片,陈翠菊又特意拿起画笔日夜作画,完成了一幅精美的《旭日东升》,献给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医院。
后记:
陈翠菊如今的成就离不开她自己努力,更离不开“贵人”的帮助。
如果不是入殓工何亚胜及时发现异样、将她送医;如果不是附城医院积极抢救、不计回报地为她治疗;如果不是陈仲濂无私帮助,为她点亮光明前路。
也许陈翠菊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那个夜晚,或是在热度散去后,庸庸碌碌度过此生。
相反,陈翠菊功成名遂后,始终不忘初心,对恩人们心怀感恩。
带着他们给予的第二次生命在国画艺术上不断深造,为我国国画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贡献,这或许也是对“新生”的另一种报答。
善良和感恩,永远是人类最美好的品质。只要人人都能心存善念、帮助他人,我们的社会就会变得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