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返照打一正确生肖(秦可卿背后的家族与财富博弈)
继续写秦可卿的故事,以古代的潜规则和社会常识,进行逻辑分析,用合理假设,建立新的故事逻辑关系,一家之言,大家心证!
秦可卿背后的家族与财富博弈(上):营缮郎的财富腾挪
秦可卿背后的家族与财富博弈(中):宝玉春梦与暗淫
(下):“养女”的社会潜规则
我们先分析了秦可卿背后应当有的财富博弈,然后再看她的行为,淫的前因后果,以及所谓的“淫丧”天香楼,就能够理解很多了。她的行为,离不开她的身世,书中说:
秦可卿一下凡就是个弃婴,被养生堂收养。营缮郎秦业因当年无生育,便向养生堂抱养了她,给她起了个小名唤可儿。同时抱养的还有一个男婴,但是没能养活。秦业五旬之上生了秦钟,就是秦可卿无血缘的弟弟。
所以秦可卿是一个养女,原来是与男婴一起抱来,这个情况一般就是属于童养媳的概念。而男孩没有养活,下面这类的养女在古代也是有潜规则的,常态不是被卖掉就是自家收了,再当作女儿嫁出去,一般都有故事。类比的情况,就如我们今天说哪个女孩有一个干爹一样,大家的眼神就会怪怪的。自古四大美女当中的两大美女,都是类似“养女”出身的。
貂蝉是东汉末年司徒王允的歌姬﹐国色天香,有倾国倾城之貌﹐就变成了王允的养女。还有王嫱,即王昭君,汉朝的属国南匈奴首领呼韩邪来长安朝觐天子,以尽藩臣之礼,并自请为婿。元帝遂将宫女昭君变成了养女,赐给了呼韩邪单于。她俩以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的,因此历史上的养女,确实是会有很多联想的。
貂蝉和昭君,这样的养女,都是原来男主人的女人,然后变成养女的。而收养女孩,没有血缘的,基本上是童养媳和养来可以变成妾的,而且没有变成妾的名分以前,很可能就是不清楚的。貂蝉这样的歌姬身份,是直接可以在王允家里对外进行性陪待的;而妾在古代,就是可以送给其他男人的,也可以讨要的,看看苏东坡的白马换妾的故事。类似的养女逻辑,在日本很多“鬼父”,在中国则有一个大瓜,那个著名的美籍华人鲍律师和其养女狗血的事情。
我们还可以看红楼对秦可卿父亲的说法,秦业,秦钟生父,秦可卿养父。他的名字有一种隐意,是“情孽”(佛家里面孽读业的音,情同音于秦,江南话ing与in是不分的),夫人早亡。脂评云:秦业之所以“名业者,孽也,盖云情因孽而生也”(甲戌本第八回),为何秦可卿的父亲是情孽?他有何孽?这个孽字是应当与秦业有关才对。有人说秦可卿家姓秦是影射明亡,秦是秦人的秦。不过自古儒家对秦始皇就呵呵哒,秦国暴虐早亡,都不说是秦人!这个秦,为何不是秦淮河的秦呢?!要是影射汉人政权皇帝,不能姓朱姓明要避讳,为何不是姓宋姓唐呢!
对秦可卿的评价则是: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其中的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很关键,箕裘(比喻祖先的事业。《礼记·学记》:“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 良冶:善于冶金的人。良弓:善于造弓的人。箕:用荆条、柳条编织的器具。裘:用毛皮缝制的衣服),祖业的颓堕是因为贾敬,我们可以看到贾敬的修道不靠谱;而家事的“消亡”,则说了宁国府是首罪,这个家事其实指的是一家,而宿孽就是情字。宿(一向有的,长期从事的……),能够说是宿孽的,应当是多次干过的事情才可以说。
因此从这个字面上而言,秦可卿应当的就是房内“养女”,与现在鲍律师那样的养女是一样的,没有故事,书中也不会专门交代她是养女,与作者的甄士(真事)隐的风格不符。如此的养女,实际上是连妾都不如,就如貂蝉和昭君,当年都没有妾的名分的。这类官府内室的女人,叫做姬,比妾低一等,又高于女婢,她们当年就可以接待客人的。贾家与秦业的瓜葛,按照古代的交往标准,妾都可以要来,何况家里的养女?这个女人可以是当年秦业与贾珍一起搞的女人呢!(这里文艺小清新可能是接受不鸟的)!秦可卿死后“贾珍哭的泪人一般”,“恨不能代秦氏之死”,坚持要厚葬。可能除了葬礼上可以敛财之外,当年还真的玩出了一些感情来。这里还有一个要注意的,当年貂蝉和昭君的行为,可不算失节,没有谁质疑她们的名节的。养女之前是其他身份,有了性行为,都不是问题,王允与歌姬貂蝉睡过,再收为养女给吕布董卓,都是可以的,貂蝉不算失节。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秦钟与秦可卿的关系,秦钟在葬礼之后立即与小尼姑搞到了一起,秦钟对秦可卿的死也是不悲痛的。在第十五回,贾府的人送秦可卿的灵柩到铁槛寺的那天晚上,宝玉和秦可卿跟着凤姐儿住在馒头庵。秦钟和智能儿情投意合,便趁夜黑无人,到后面寻找智能。两人正干媾和之事,宝玉就走进来把他们两人按住。秦钟名字的谐音含义也是情种,与宝玉的断袖之友谊书里面写的很清楚。书里面说他们俩的断袖已经写的很明了,中国古代对断袖,禁忌比西方要少,是汉朝皇帝的嗜好。从这里也反衬出秦家本身就是很乱的,秦业面上讲的正人君子,背地里怎么样,红楼的一贯规则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是假正经(贾政)。
养女变成正娶的大奶奶,背后故事是通过这个女人的嫁娶,秦家与贾家,双方就可以通过婚姻搞利益输送洗钱了。秦可卿她是两家的工具,也与貂蝉和昭君历史作用一样的可伶女人。秦可卿她的嫁过来到贾府当管家少奶奶,其实是看住秦家与贾家共同参与赚的“二三百万两银子”,任务巨大。长孙媳秦可卿死了,爷爷贾敬不参加她那超规格的葬礼,甚至不肯回家看一眼;同样的,我们还可以看到是宁国府的贾惜春,也不回宁国府来参加秦可卿的葬礼,这些都是重大疑点。脂砚斋评她“贫女得居富室”。原著特别交代她的小名贾府从无人知道,有人据此说秦可卿的养女身份贾家是不知道的。但笔者认为这个是现代人的想象。作者这么写其实是故意此地无银三百两。秦可卿在贾府不知道的小名,可能是当养女歌姬的艺名贾府的人不知道!可儿这样的名字就很像艺名,对其父秦业的读书人背景,给子女的小名,应当更文艺范儿,带有典故才更合理,就如贾府丫鬟的名字很多都是有典故的。
更有一个证据,其实在宝玉到秦可卿房内睡觉那一回,就已经告诉你了。秦可卿的私人香闺房内陈设,涉及淫的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奢侈。公主的连珠帐,唐朝当时也说是稀世奇珍,是全部珍珠串成的,古代的珍珠可不是现在的养殖珠要昂贵太多了。中堂上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也是极贵的,唐伯虎的作品在民工清代就已经价值连城。现在有说他的画目前卖的最贵的就是庐山观瀑图,近36亿人民币价格,不过这个价格很多人质疑其是炒作,不过再低也要大几千万,价格高不上去是因为赝品太多,真的流传有序有皇家鉴赏章的,拍卖看不到或者仅限博物馆参与。而公主用的榻当然是顶级木料,到清代中期紫檀木就异常稀缺,南洋进口的紫檀木做的家具也是价值连城的。前面已经分析过,宝玉去的是秦可卿的私人香闺,香闺处的陈设,都应当是她的私人物品,贾府是不会给她那么多钱做此类陈设的,贾府每个人都是有固定的月例钱的,秦家是真的贫寒么?这些钱哪里来的?不就是秦家和贾家有瓜葛的那笔财富之一么!秦可卿一死,她的这些值钱的东西,到哪里去了?
前面一节提到的秦可卿香闺之中,有春宫大师画的春睡图,有伤乳的木瓜性玩具,这些都应当秦可卿当过房内养女的证据,而且她在营缮郎家里的房内养女,可能是接待过很多重要人物的,因此她的性伴侣还可能多,葬礼那么多亲贵来,背后可能还有故事,冯紫英、卫若兰等公子的前来,给人很多想象,他们在红楼,一直是神秘人物。就如现在某个著名优伶要是跟高级领导有关系,下面勇戴绿帽的人还是很多的,借此就是可以与领导搞好关系了,这个潜规则到现在依然是适用的。所以秦可卿这样的养女,贾家愿意娶过来是有故事的,在宝玉到她香闺的那一回,是给你了太多的故事细节了。没有故事,就算是秦可卿有这样的心思,她敢如此的陈设么?
秦可卿的香闺接待的除了她的性伴侣以外,还会接待谁呢?会不会是那个北静王?似乎只有王爷才配得上秦可卿香闺里面描述的那么多过去皇家的物品。北静王在秦可卿葬礼的表现很特殊的,北静王是贾府的保护伞,贾府赚钱的瓜葛与之有关么?书里留下了很多想象空间。北静王特别看了一下宝玉,是不是与上一次贾宝玉在秦可卿香闺的似梦非梦有关?这个内容在上一节详细分析过。过去妾是可以赠友的,姬是可以共享的,性贿赂自古有之,王爷的情人在下边人家是要当奶奶不能是女婢的。秦可卿葬礼,没有皇帝圣旨,北静王全副王爷仪仗参加,并将御赐的鹡鸰香念珠送给贾宝玉,暗示一点啥?这个可以当作鹡鸰兄弟,不过古代文化,男风或青楼同一女子嫖客,也叫做兄弟。
另外我们还要注意一个细节,书中有:贾珍让贾蓉到凤姐这里借玻璃屏风招待人作摆设用一节。从西洋而来的玻璃屏风,在当时是十分稀罕的物品,贾珍只所以让贾蓉来借,是因为宁府没有,荣府可能也没有。而王家却把它作为女儿的陪嫁品给了凤姐。贾珍为了招待人摆阔,所以只能派贾蓉来向凤姐借。凤姐也就对贾蓉说:“单就我们王家的东西好”。这里可以看到荣国府玻璃屏风还要借,秦可卿香闺里面那些前代皇室的用品怎么用得起?反差大了一点吧?秦可卿的奢华,可不光是葬礼。貂蝉为何给王允卖命,关键貂蝉变成养女了,要给地位的;貂蝉为何给吕布卖命搞死董卓,关键是貂蝉要吕布给名分;类比一下,你就会懂得很多了。有红学家根据秦可卿房内有那么多皇家用品猜测他的皇家血统,但我看那些东西都与性和淫有关,更可能的是与天潢贵胄有性伴侣关系,这个关系是贾府需要的,而且秦可卿养父秦业要待在营缮郎这个肥缺位置,上面没有王爷也是做不到的。
秦可卿在秦家的养女身份,可能是焦大这样的贾府家奴不知道,而贾珍是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大家族娶世子夫人,那是要非常仔细的看族谱和八字的,来路一定要搞清楚的。对家谱家祠的规矩,是娶的正房夫人是写上的(写配XXX),夫人生的儿女都写上,女儿与大家族联姻,还要写上嫁给了谁(写适XXX),生的孩子就不用写了,因为改姓了,要是招赘的女婿,那么孩子也是香火的,则可以一直写下去;对抱养的,写嗣XXX或者讲血统的家族可能不让进族谱。因此秦可卿嫁入贾府,是要看家谱族谱的,她怎么来的,记录的非常清楚,贾珍是肯定知道,其他人知道与否倒是可以商榷。
对秦可卿的身份,有的红学家分析说秦可卿是影射废掉的皇太子的女儿,被寄养的贾家,然后谋反失败不牵连太多人才自杀的;还有另外一派,说《红楼梦》是影射明朝的灭亡的,不是曹雪芹写的。不过主流还是曹雪芹的家事背景,他的家事与社会,可能这个故事有原本,起码在曹雪芹的不断修订之下,已经改了隐射的方向。真的是皇子的女儿被逼自杀,贾家真的是不敢办那样的葬礼;而与贾珍扒灰致死,天潢贵胄之女贾珍也不敢胡来。而且秦可卿要是皇女,秦业可以收养又嫁到贾家,然后众多王公都知道参与葬礼,实在是把皇帝当作傻子!秦可卿丈夫贾蓉还要在秦可卿死后捐龙禁尉,贾蓉的功名其实很低,也不敢娶皇女的,同时秦可卿香闺内物品虽然写了皇家用品,但都涉淫,皇女也是禁用品。贾家是世袭递降,在写贾蓉的简历的时候,有一个关键细节,对贾敬没有写他世袭的爵位,而写的是进士!说明贾家祖上荣光,到了贾珍贾蓉,实际上已经富而不贵。贾家再回光返照,是随后不久的元春晋升皇妃,此前其家世够不上庙堂。而且秦业官职虽然是肥缺,但也只有五品官,级别也是不够格的。他们对谋反和隐藏废太子之女等等,阶层位置实在是太低。正常的,就是我们最前面写的,秦可卿与天潢贵胄有染,勋贵们一起搞了皇家大工程。就是到近现代,勋贵们发财的方式也是搞啥修全国路网,长江建大湖,把水从南边调运北边啥的,负责这些工程的,背后就是一部《百官行述》!过去众多勋贵要是聚在一起,涉嫌结党,是株连死罪的重罪,但为了皇家大工程赚点钱,皇帝也是撒钱赎买他们的权力的,皇帝是高兴的。
秦可卿以前地位低下,红楼书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情节可以佐证,就是贾家玉字辈嫡派贾璜之妻,金荣的姑姑——璜大奶奶的表演。她听闻侄儿在学堂受了气,一时怒从心上起,坐上车子就要找秦氏和秦钟的姐姐可卿评理。但先见到了尤氏,却一副殷殷勤勤的巴结。尤氏是继室且家境不好,本来地位就不高,璜大奶奶为何对秦可卿如此轻视,与对尤氏形成极大的反差?听到尤氏对秦可卿的态度和口风,为何一下子就让璜大奶奶泄了气?马上就把她当初要对秦可卿的盛气,都丢在爪洼国去了。背后原因只能是秦可卿原来的身份不高,璜大奶奶是知道的。有人评说璜大奶奶的态度是秦可卿与贾珍有染的证据,我倒是认为她要是真的知道或者认为秦可卿与贾珍有染,以她表现出来的奴才嘴脸,绝对不是开始那种对秦可卿的态度。以璜大奶奶对秦可卿的态度,正常的推理,应当是她知道秦可卿的“养女”身份,而且以前秦可卿的地位不高。既然如此,秦可卿就不可能是一些红学家推断的有皇家血统,有一个特别的身世了。红楼作者用璜大奶奶对秦可卿的态度,给你交代了秦可卿的背景。
秦可卿如果真的是知书达理的大奶奶,贾珍想要扒灰很难。尤其是女人年龄合适,又有地位的时候,在古代这个越礼出轨,道德的限制和压力,与现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更何况焦大醉骂的养小叔子,应当也指的是秦可卿。秦可卿的淫字,是要有原由的。在书中焦大醉骂,有人说养小叔子的是王熙凤养贾蓉,不过王熙凤与贾蓉的关系是侄子对婶娘的关系,不是小叔子!而且书里还专门写了王熙凤怎么毒计搞死了觊觎她想要不轨的小叔子贾瑞。当然那两支宫花,也是很蹊跷,有人分析说这个是与贾琏的暧昧,不过宫花从王熙凤那里送来,王熙凤是看贾琏很紧的。所以宫花可能作者更多的还是说明,秦可卿背后的秦家与贾琏夫妇之间有关联,贾琏也参与了贾家与秦家的瓜葛生意。
笔者认同很多分析的结论,书里的小叔子,应当是贾蔷。书中这样说贾蔷: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他被说成是正派玄孙住在贾府,这个正派玄孙应当怎么讲?其实贾蓉贾兰与贾蔷都是草头辈,贾蓉贾兰是重孙!所以他的正派玄孙,应当是宁国公贾演的玄孙,贾演因功受封宁国公,为宁国府家业的开创者,只有他的直系子孙,才可以住在宁国府里面。而重孙是对贾演子侄辈贾代化、贾代善说的,因为贾代善的夫人贾母还在。
秦可卿死前,贾蔷已经分府另住了。分家在过去是被看做大事的,尤其是贾蔷没有娶妾就分家住,在古代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会被看做是家庭不睦的大问题,会被社会议论的。尤其是贾蔷分府的时候,年龄非常小,在闹学堂那一回就交代了贾蔷分府,那个时候贾蔷应当还没有成年,未成年就分府,非常奇怪的事情。古代社会崇尚的是大家族聚族而居,小家庭模式是不被看好的,与今天的社会状态完全不同,因此没有事情,是不会搬出去的。书中说: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词。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这话就是明确交代了贾蔷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而且让仆人知道,焦大嘴里的养小叔子应当就是这个。
还有一点,秦可卿与贾蓉的年龄,可能是有较大的差距的。秦可卿的年龄书中奇怪的没有交代,很多人以贾蓉的年龄来判断秦可卿的年龄,这个是不对的!古代是有娶很大媳妇的,而要是为了利益,则还可以隐瞒年龄。
贾蓉的年龄,在秦可卿死的时候,可以确定是20岁。秦可卿死的时候给贾蓉捐官,上面写道:江南江宁府江宁县监生贾蓉,年二十岁。曾祖,原任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代化,祖,乙卯科进士贾敬,父,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这个应当是贾蓉的真实年龄。秦可卿作为宁国府的少奶奶,在贾府四年,匹配这个身份的年龄,应该以30出头为妥。尤其在接待、安排贾宝玉午睡的细节上,也隐隐提示,秦可卿行事很老练。《红楼梦》里面,秦可卿是王熙凤的知己、好朋友。秦可卿与王熙凤的年龄应当差不多。
古代隐瞒年龄,还有一个故事就是属相一般不好改,要隐瞒,可能改的就是减少一轮。这样属相不改,而且八字也只改一个字,相差得可以是最小的。因此秦可卿与贾蓉年龄差一轮是可能的,过去有些地方的风俗,5岁的儿子娶17岁的媳妇是很多的,不是现在的状态。对此可以看看商务印书馆的《性心理学》以及里面的注释(霭理士是英国著名的性学权威,他的七大本的《性心理学研究录》对于医生、心理学者和其他的学术专家是相当重要的参考书。而译者潘光旦先生以专家而翻译这部著作,在长达十万字的注释当中,潘先生旁征博引中国古代性心理的事例,里面有关于这个方面中国古代的民俗案例)。
所以秦可卿的年龄较大,有了对贾蔷的不论之恋是非常可能的。贾蔷的分府居住,本来就是巨大的疑点!判词当中的“孽”字还有一个意思是多妻制下指妾及其子女。孽,庶子也。——《说文》。段注:“凡木萌旁出皆曰蘖,人之支子曰孽,其义略同。”所以我认为秦可卿可能与贾珍有染,而她的“养女”身份,以前可能还有情孽,但真的是要她命的,应当是与贾蔷的关系被发现。
秦可卿和贾蔷的事情,应当是被发现有实据才对,否则仆人的怀疑也到不了贾珍的耳朵里,不会变成贾蔷分府的实际行为。出轨贾蔷被发现,对秦可卿的影响是巨大的。至于她的死,有的说是病死有的说是怀孕自杀,有的说是病死,主要说的是死因与贾珍有关。但我认为关系更大的应当是贾蔷,与贾蔷的事情被发现。而对贾府在官场京城生存,是需要真事隐的,也就是即使是秦可卿与贾蔷的出轨被发现,也不会家丑外扬,搞一个捉奸大戏的!贾家合理的做法就是对她会是冷处理,让贾蔷搬出去分府。
我们可以看书中的写法,医生看病,说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但书中医生的对话这样的:“大奶奶从前的行经的日子问一问,断不是常缩,必是常长的。是不是?”这婆子答道:“可不是,从没有缩过,或是长两日三日,以至十日都长过。”也就是说病是应当有的,医生对经期判断准确,也暗示医生对不是怀孕是有病的判断准确。
另外对秦可卿的病,是有一个病程的,这个过程,其实可以相应的排除秦可卿被贾家毒死灭口的可能,她生病,贾家的人都去看过,而且贾母也很关心。贾母叫凤姐儿说道:“你们娘儿两个也好了一场,明日大初一,过了明日,你后日再去看一看他去.你细细的瞧瞧他那光景,倘或好些儿,你回来告诉我,我也喜欢喜欢.那孩子素日爱吃的,你也常叫人做些给他送过去。”凤姐儿一一的答应了.
到了初二日,吃了早饭,来到宁府,看见秦氏的光景,虽未甚添病,但是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于是和秦氏坐了半日,说了些闲话儿,又将这病无妨的话开导了一遍。就算是慢性下毒,又突然死掉了,也是不符合的。
所以秦可卿应当有妇科病的,而且贾蔷从小就“虽然应名来上学,亦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因此有花柳病很正常,传染给秦可卿也正常,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细菌感染也主要依靠自身抵抗力,体质弱,一个尿路感染就很容易发展成为急性肾炎,没有药物控制很快也会致死。因此秦可卿更有可能的是还有花柳病。
花柳病等,应当不是那么急症,秦可卿可以说死得很突然,没有病危前兆,而她怎么死的,书中也有暗示:第111回贾母辞灵之日,鸳鸯自尽,“只见灯光惨淡,隐隐有个女人拿着汗巾子好似要上吊的样子。” 鸳鸯细细一想道:“哦,是了,这是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奶啊!”这个暗示是自杀,虽然很多人认为续写的部分不是原作者本意,但应当也大差不差。曹雪芹才给秦可卿写下这样的判词:“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原作者的本意也是秦可卿是有淫字问题的。
秦可卿得病和自杀,如果以现代的观点看,她的病症应当属于重度的抑郁症。不但书里面多处说到她心思重,而从上面的分析和她的经历,也是要受到巨大压力的。前面与秦业、贾珍的情孽,同时也有妇科病性病的痛苦和困扰,自身是贾家和秦家利益输送的工具看不到前途,重度抑郁症是正常的,而抑郁症本身就很多人会自杀的。
对秦可卿后面还有与贾蔷的东窗事发被发现,贾蔷被分府,那么等待她的是什么?多半是休妻的!这个休妻不会以与贾蔷出轨的名义进行的,尤其是她还与贾珍要是有关系的话,等于还有贾珍的把柄,贾珍不会以犯淫的名义对她怎么样的。
对秦可卿作为媳妇,在古代社会还有一个更大的压力,就是她无后!无后是女人被休妻最合理的理由之一。她没有孩子从未生育,与王熙凤没有儿子不一样的。王熙凤有巧姐,是能够生育的。秦可卿到贾府四年都没有怀孕,到五年再不生,以无后的名义休妻,是谁也说不出来的。休妻以后带嫁妆回娘家,把秦业的那一份财富带回去,贾家与秦家的利益输送就合理完成了。那时贾蓉才21岁,再娶一点问题也没有,但对秦可卿则是彻底的人生黑暗了,会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同时贾家与秦家有瓜葛的大生意要是做完了,她的作用和使命完成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也是难有安全感的。而秦可卿若与王爷等天潢贵胄有染,也是有不测风险,难以安眠的,所以她会抑郁,最后抑郁得她会自杀,她的自杀是对所有人的抗争。
秦可卿的丧礼埋伏一系列重大祸患:丫鬟瑞珠触柱而亡,宝珠请愿自任义女,请任摔丧驾灵之任,出殡后守灵铁槛寺,执意不肯回宁国府。她们的死,很多人又理解为秦可卿与贾珍有问题等等。秦可卿的私生活,房内的丫鬟确实是知道的,但丫鬟知道了丑事,一般也不会说,而且就算是告诉了秦业,秦业又能够怎么样?过去男权社会,此类事情一般都要说成是女性的错误,因此秦业一样只能是瞒着,家丑不外扬的隐瞒下去。古代扒灰的皇帝都不止一位,古代对扒灰的压力没有那么大,包括现在有些地方婚俗闹洞房还有扒灰节目的恶俗。所以真的是与贾珍的扒灰问题,反而是不怕的,不至于要搞死秦可卿的丫鬟。秦可卿死掉了,秦业作为娘家人是要来追究和要钱的!怎么算钱不好办,贾家可能是要赖账的,与钱财有关的害命之事就太多了。
还有一个关键,秦可卿如果涉及与贾蔷的私情,问题要严重得多。这里在古代礼法上,最重要的是尊卑有序,在尊卑地位上,父对子是压倒性的,不破坏尊卑顺序,所以古代有皇帝这样干,会被骂,但不属于罪大恶极的范畴。因此杨贵妃与唐明皇的事情,后来还可以是佳话。小叔子贾蔷是庶出小宗,与嫡出世子大奶奶的叔嫂乱伦,尊卑顺序是下犯上,在古代礼法上要严重得多。所以扒灰的责任,远远抵不上去搞小叔子的私情。真的追究,秦可卿是问题更严重的,秦家是理亏的,秦家丫鬟跟着她也是有责任的,为何宝珠不回府了?另外丫鬟涉及的可能敏感内情,就是前面分析怀疑的秦可卿与权贵有染,其中具体的细节,贾家不愿意秦家知道,也不愿意以后被外面知道,那个倒是真的有灭口的需要。
瑞珠是秦可卿贴身丫头,一如平儿对王熙凤,应该是秦家陪嫁丫头。秦可卿死后秦业赶来,突然传出瑞珠“触柱而亡”殉葬的消息,不免令人疑惑。瑞珠一定知道秦可卿之死的真相,也知道一些相关财富信息,就如平儿知道王熙凤的账,都会帮助王熙凤在贾琏面前掩饰。贾珍尤氏害怕她告诉秦业,有些钱估计贾家也吐不出来了,财富的账是不好算的;而秦可卿与天潢贵胄要是有秘密,丫鬟知情可能会是他人的把柄。她触柱而亡可能么?应当是头部被钝器打死的!过去上吊容易,要一头撞死,需要绝对的勇气和足够的力量,一般弱女子还真的是做不到的,想要撞死不容易。
秦可卿死后,可以看到秦家人很快就死光了,秦业本身就很老了,书里写是儿子与智能儿的事情气死的,其实在古代找了小尼姑的事情,对男孩不是太大的事情,过去是男权社会。秦业的气,可能还与秦可卿之死,与贾家的财富分赃等等多方面的问题。书里面写秦钟死前与小鬼交涉,还惦记着家中无人掌管家务和父亲的几千两银子。秦钟要是死掉了,秦家里已经死绝户了,秦钟惦记啥家务?这银子他为何惦记?就是几千两么?书里的曲笔,应当是说秦钟惦记的是秦家背后的财富秘密,惦记的是秦可卿身上秦家在贾家有关的财产,以及相关的事情。
我们可以看书中前面的章节,秦钟老来得子被溺爱,是从小不惦记他家务事的。秦钟的责任主要就是学习,其他都被照顾得很好,从不用想着家务啥事情。现在秦钟为啥想起来了?要管家务事了?应当是老爹秦业死前,给他交代了很多事情,让他知道了很多事情的内幕,他才会有所惦记,而且这个惦记超过了他与宝玉当时的友情。所以他有太多事情不想死,与小鬼交涉得不到任何通融,使得他到了临死,秦钟终于知道了,他啥也带不走了,都是空的,知道是一场梦了!这里作者写了那么多秦钟与小鬼想要多活一会儿的交涉,不是白写的。
而宝玉来了,宝玉的家族的有功名阴德的,过去讲祖宗阴德,因此宝玉他一来,都判都要让几分,让秦钟与宝玉见面,秦钟多活了一下,应当又给秦钟新的人生感悟,所以秦钟道:“并无别话。以前你我见识自为高过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误了。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说毕,便长叹一声,萧然长逝了。秦钟到死的时候,才明白了功名和阴德的重要,告诉宝玉要追求功名,与最后的故事结局是呼应的,也符合当时的价值观。
这里我们还要注意到的是:秦家与贾家后来肯定是交恶了!两家从儿女亲家的亲密,秦可卿风光的葬礼,怎么突然发展为交恶?只能是秦可卿的死导致的财富分配有关系。怎么交恶的情况,书中没有直接交代,但到了四十七回,已经过去了很久了,突然交待了秦钟的坟,还是柳湘莲出资修坟和祭拜,为何要柳湘莲?以秦可卿如此豪华的葬礼,与秦钟死后需要柳湘莲来修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熙凤与秦可卿的朋友关系呢?以宝玉与秦钟的亲密关系,贾珍对秦可卿的厚葬,延续合理的逻辑,贾家断然是不会不修这个坟的。而且书里交代秦钟惦记老爹留下来的三四千两银子,这钱也足够安葬和维护好秦钟的坟了!书里交代柳湘莲也是世家子弟,父母应当与秦业一家也是有关联的,所以他一出场就是秦钟的朋友。而柳湘莲对尤三姐的悔婚,就是因为尤三姐与尤氏的关系,嫌宁国府的脏!柳湘莲肯定是知道很多事情的。而且还是以前说过的,对花柳病的恐惧,过去是很厉害的。柳湘莲认为尤家人不干净,尤三姐与贾家人是有染的,也有对得病的恐惧。作者从侧面写柳湘莲对秦钟的行为,来印证了故事的暗线。
秦家死绝,秦家与贾家的瓜葛的歪财要付出代价了,秦业在营缮郎官职放在贾家的财富,以后也是其他权贵觊觎和勒索贾家的理由。以前参与的皇家工程开始是风光的,但后面没有了具体现管的营缮郎秦业的支持,其实可能就是无底洞。如果你了解工程的话,竣工交工保修等环节的质量纠纷,后续修缮问题,都是能够成为填不平的无底洞。很多工程就是前面看似赚了钱,后面的维修、保修、质量问题等等后账,会让你吐血赔光!而秦可卿葬礼之后,贾家马上又有大工程了:修建皇妃的省亲别墅,也就是大观园,其实也是皇家工程。皇妃用的东西也是皇家主管的,只不过贾家是承办的,勋贵和大太监等相关人物,都可能伸手的。省亲工程的开支,会皇家拨款承担多少?要按照啥标准建设才能够得到皇家认可?没有了工部直接的现管营缮郎的支持和照顾,会亏空多少?风光背后的费用无底洞,对贾家也是致命影响。作者的曹家败落,也是接待康熙南巡亏空问题,受到影响。对此有关的问题,以后再分析!书中其实是环环相扣的,前面写了那么多,其实暗线都已经埋好了。对贾家而言,确实是从宁国府开始变坏的,怎么坏的,就是与秦可卿有关的财富博弈,这里不光是伦理道德的事情。
所以秦可卿的事情,是家务事和家族财富都在一起的,中国社会是家天下,全面的博弈。红楼梦书中前面是交代各种背景原由,而围绕着秦可卿之死,其实是真正的大博弈,只不过以作者一贯的真事隐假语存的方式,在暗线里面展开,让你分析联想。
注:本文中的斜体字,均为原书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