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社名字(三阳川文学社荣誉社长丁永斌作品)

《献给我的故土》

文/丁永斌

三阳川,好多人都说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我也觉得,自己是三阳川人而感到有好多骄傲的地方。一个平展展的川里,有两条河。一条渭河从西北角入川,一打葫芦河从西北角进来。我想,他们是为爱情而来的河!要不然,为什么在一个川里见面后,就汇集在一起,向东流去。我也相信那是女娲与伏羲的化身。渭河是伏羲,葫芦河是女娲。



在三阳川,伏羲一边在卦台山画八卦,一边等着属于自己的爱情。在他的脚下,种了一大块麦田,也种了要繁衍新生活在基础。作为葫芦河的女娲,在秦安的一个山洞里,把一块补过天剩余的石头戴在胸前的瞬间,她有了爱情的灵光。为了寻觅还很朦胧的情感与已经有些热烈的骚动,她变成了一条崎岖蜿蜒的葫芦河,向东而来。从秦安到三阳川,她经过了九道弯,九片麦地。在三阳川入口处,她看到更大的麦地,正在嫩生生的长着。女娲与伏羲的媾和,成了三阳川最美的传说。



我庆幸自己生活在三阳川西边的半山腰,一个叫丁家坪的山村。丁家坪象是山坡上隆出的一个馒头,这个村子虽然在半山腰,但很美好。一个村子的美与不美,有三个方面就能支撑出一个关于美的理由:山上有水。说来也是不同一般山村的山村,就是因为四边都有水。西边长了一沟槐树林的麻子沟,有三眼很甜的水,他的甘美被村上人当做是上天所赐的神水。无论村里的男女老少,对这里的水,有着敬若神明的感知与畏惧,谁到她面前,都显得很谨慎。

村子的东边半山腰有个地方名叫大嘴。大嘴的名子,除了是山势的写真文字外,它也和水有关。一眼水从石头隙里溢出,并停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坑里,成了人们干活口渴了的依靠与羊群最顺畅的饮水。那么多的羊,因这一眼水而膘肥体壮。村子的西北角,是村上成千口人赖以生存的水,从地下常年四季冒着。村子里人把她叫的很简洁:泉里,一个很水汪汪的名字,村子里的人被这一眼水养活的很象南方人。泉里的水,千口人吃不完,被村里的人集中了起来。修了渠,顺着山坡流向麦田。因为这眼水,村子里的旱了都能收成的近二百亩麦田。第二个美的理由是人们勤劳。日出而作,日落而休是村上所有作为农民的生活方式。四个季节,雨天还是晴天,“农活永远做不完”是他们对生活的总结。第三个美的理由是重视教育。一个名叫丁志德的村书记,自己大在字不识几个,但对教育的重视,成了一方人学习的榜样。丁坪村的学校,在当时是建设最好的、教育质量在山上最好的学校。丁志德去世若干年后,仍有好多老师与学生在每年的清明节,顺着那青青的麦田,走在他的坟墓前,深深地鞠个躬。



又是春天的风在没有方向的吹着,我每次回家,总有一个贴入土地深层的亲切感受。燕子在细雨斜风中演示着自己在天空中飞翔的技巧,鲜花在大地上装点着每一个要美的角落。那成片片的麦田,浓绿如墨的麦田地里,总有人——看着她生长,除草、施肥、防治病虫害。30年过去了,但只要面对麦田,我所有成长经历,都因眼前一片麦田,而将在外接触过的大米、海鲜、水果等排在记忆之外。在向阳的山坡,我的妈妈在麦田地里拔草,或许施肥。她与村子里的人们一道把水引进麦田,脸上的笑会倒映的汇聚在麦苗下的水中。日子艰苦,但一个农民,并没有因吃不饱而放弃了庄稼的热爱。我还记得,一个退伍了的村民,穿着一身绿绿的军穿在麦田里走。水平梯田漏水了,形成一个很大的坑,如果不及时把坑处理好,一块地就会被水冲起,而那绿绿的小麦,也就会被水冲走。那个退伍村民,象一道绿色的麦草,飞也似得跳入坑中,人几乎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但他的身子他水挡住了。那是春寒的日子,他没有被溃水冲入大地腹中,但是,他得了病,这个为小麦而得的病,一直没有看好。他去世的日子,也是小麦收割的日子。当月,村长在他在灵前摆上了一捆新割来的小麦,满含热泪道:你看,你看……

从川道与山路的接口处,我经常会驻足。这个地方对于山与川是一个分界线,它的存在似乎说明:山村,就有山村的姿势,你一旦生在山上,这命中注定有山的性格。我每上一节山路,都要回头看一下眼底的三阳川。我也经常思考渭河与葫芦河演绎爱情,繁衍人类的伟大。在山上的人们,爱川里的平坦,但更爱山上土地多,有明显的气候。就拿小麦的播种与收割来说,川里没有阳山与阴山之说,收割小麦种植小麦都很忙碌。但是,山上种植、收割小麦很有层次,这个层次象对小麦在山上得到了礼遇。我曾经问好多老人,小麦面为什么叫洋面而不叫白面?这个本是上天赐给中华民族的食物,出身就显得高贵的物种,成了成千上万人梦寐以求的美餐。但她选择自己的生长环境时,切切实实爱上了西北。坐在一块麦地埂上,顺手就能摸上青绿的麦苗和长在地边的冰草。在家乡的野外,春天是最美的季节,尽管好多人都没有细心留意,或者被留意了却没有记忆。但是,当夏天一到,麦子都成熟了,成熟在麦场上时,大地失去了绿的活力与生命的力度。那些曾经在野外很好看的花草,失去了麦田最大的、绿色的陪衬,有些失宠的孤独、惆怅。



乡村是美好的,尽管她还经历着贫穷与饥寒。

一群孩子从我身边跑过,他们对我的眼光、神态尽然是那么的熟悉。那个光着屁股,穿着夹袄的男孩,头上的茶壶盖发型,配上圆圆的肚子,不正是当年的我!我的自豪感与城市人所有的气息,在这群孩子面前,变成了一种尴尬,一种对家的背叛,一种对自己曾经的否定。我想要问他们的爸爸,或许是我小时候的伙伴。但他们一呼百应,没有搭理已经应得陌生的人,一溜烟顺着麦地埂跑了。

我很开心的笑了一声,并拾起一块土块,向麦地里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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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作者介绍

丁永斌

丁永斌,天水麦积区西坪丁家坪人,1972年生,汉族。打工数十年,阅尽底层生活,媒体工作数十年,提升生活认识。天水市诗歌学会秘书长,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天水市作协理事,三阳川文学社荣誉社长。散文,小说,诗歌均有发表,并获奖。出版散文集《尘歌》(九州出版社),有长篇小说《三阳河》待版。现在房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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