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名人(鲁迅长孙周令飞)

2021年,一则名为“躲不开鲁迅的鲁迅孙子的一生”的新闻,迅速登上微博热搜,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新闻内容是鲁迅长孙周令飞在上海出席第四届“鲁迅文化周”开幕式时接受的采访。不少人一打开视频,眼神就下意识地聚焦到了那标志性的一字胡上。

不得不说,那几乎如出一辙的标志性一字胡,方脸等,像极了课本中的鲁迅。

有人因此调侃,鲁迅要是见了,估计都要忍不住惊呼:世界上另一个我。也有人表示,身为鲁迅的孙子就是好,轻轻松松接受采访就能火出圈。

不过,周令飞本人却在一次采访中爆料,当鲁迅的孙子压力很大。就拿他本人来说,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写文章,和鲁迅很不相似。

也因此,发生了很多趣事和囧事。


鲁迅长孙:我不写文章不抽烟,但他们不信

鲁迅虽然逝去多年,但他却仿佛一直活跃在社会中。他的后人,自然也极容易受到关注。这种关注,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周令飞作为鲁迅的长孙,对这一点更是深有体会。

周令飞曾表示,自己在上学前,是最无忧无虑的。因为那个时候,没人跟他提鲁迅,每天的日子都过得极为自在,但是到他上学后,情况骤然发生改变。

上个世纪50年代末,周令飞在北京景山学校上小学。一次课上,老师正好讲到鲁迅的文章。那时,老师特意点了鲁迅的孙子周令飞,跟他说:“鲁迅特别伟大,你呢,要做好样子,特别作文要写得好,因为那才像鲁迅。”

自那之后,同学们都知道周令飞是鲁迅的孙子,看向周令飞的目光瞬间多了起来,这让周令飞顿感不适。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此后,周令飞在校园里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这样的日子让他备受煎熬。更令他痛苦的是,每次只要一学到鲁迅的文章,同学们就会跟他开玩笑说:“又要背你祖父的文章。”

而周令飞的身份,也逐渐转变成了同学们口中的“鲁迅孙子”。回忆到这里,周令飞尴尬又困窘。因为大家不再叫他名字,而是干脆直接叫“鲁迅孙子”。

每次他出门,就有人跟着叫,那一声声的“鲁迅孙子”,叫得极为顺口,听起来特别像是在用北京话骂人。这明显被人占了便宜,但也没法反驳,因为他确确实实就是鲁迅的孙子。

不过,这话听多了确实是有够难受的。

周令飞长期在被众人注视的环境下“骂着”长大,这也让他越发压抑,也越发想反抗。他想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摆脱鲁迅孙子的头衔。

正巧,当时周令飞读了很多书,其中《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对他影响很大。那时,周令飞已经中学毕业,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他受书中的情节影响,报效国家,保家卫国的念头尤为强烈。

于是,周令飞一心想去当兵。他那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着当兵了,就没人认识他了。不过,当时军队的人认为鲁迅的后代吃不了苦,不同意他当兵,而且,他的年龄也没到可以参军的标准。

但这不仅没让周令飞退却,反而让他想当兵的念头更强烈了。为了证明自己能吃苦,他故意在他们面前扫地,啃窝窝头。

就这样一直磨着,时间久了,军队那边倒也真同意了。就在周令飞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有个清净的时候,现实轻轻贴在他耳边说:“你还是太天真了。”

周令飞刚进军队的第一天,他鲁迅孙子的身份就曝光了。原来,那时新兵点名,别人都是点名字,到了周令飞这里却成了“周令飞,鲁迅的孙子。”

点名的话音刚落,周令飞就感觉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注视。这种熟悉的压迫感和让人紧张的关注度,让周令飞既尴尬又沮丧。

等周令飞好不容易结束新兵训练,在分配工作时,又仿佛感觉受到了命运的愚弄。原来,他被分配到了卫生所。

这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众人认为,鲁迅原本学医,后来才弃医从文。周令飞是鲁迅的孙子,要完成祖父未完成的事业。

就在周令飞以为这已经够痛苦的时候,现实又给了他一记重拳。当时新兵连的一个排长找到了他,说他既然是鲁迅的孙子,文笔一定很好。那排长让周令飞做通讯员,安排他写稿。

当时周令飞几乎要崩溃了,后来回忆起这里的时候,周令飞一脸无奈地摊开手说:“我哪会写啊?”

当时,周令飞也告诉排长,自己并不会写。排长却只当他谦虚,让他不必害羞,好好写就行。周令飞见实在是盛情难却,赶鸭子上架似地拿起了笔。

可有些事,并不是勉强就可以做到的。周令飞拿起笔,费了老鼻子劲写了个开头,已经凌晨两三点了。至于剩下的文章怎么写,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眼看着时间已经够晚了,周令飞只能寄希望于排长放弃。

谁知排长格外自信,反而让他一直放轻松,甚至看他太困,还给他递了一根烟。周令飞下意识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抽烟。那排长脸上却写满了疑惑,十分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鲁迅抽烟……”

像这样写满了尴尬,却又无可奈何的囧事,其实还有很多。


相似经历的名人后代

后来,周令飞以军队摄影记者的身份转业到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期间,他身上一直贴着“鲁迅孙子”的标签。这让周令飞时常感觉如芒刺背,更加想要逃离身边的人和鲁迅的名头。

1980年,国家允许自费出国,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忍不住合计,既然在国内怎样都摆脱不了,那到了国外总没人认识我了吧。

于是,周令飞抱着这种念头,几次三番努力,终于获得了去日本东京留学的机会。但到了日本之后,他发现鲁迅在这里的名气也不小,但终归比国内的状况好一些。

不同的国家,同样炽热好奇的目光。周令飞坦言,在那样的环境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关注。只要他有一点行为不符合鲁迅的言行,就会引来一阵大呼小叫。

这大概是因为周令飞和他们印象中鲁迅孙子应有的模样不同,会让他们有受到背叛的感觉。

其实,有这种经历的不只周令飞一个人。

同为名人的后代,夏目漱石的孙子夏目房之介也深有感触。在二人的一次闲聊中,夏目房之介曾表示,自己前半生一直活在某种恐惧之中。

在夏目房之介的生活中,时时有人给他灌输一种观念。“你不会写作,就是数典忘祖。”不止如此,夏目房之介还曾在《漱石的孙子》中倾吐苦水。

他说:“我无法选择地成了夏目漱石的后代,直到 20 岁,我都对此感到非常无奈,好像我一出生就背负了一笔巨额债务,总是有人在我面前和背后指指点点。”

事实上,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不少人为名人带来的“阴影”感到十分痛苦。周令飞因为“鲁迅孙子”吸引众人视线,他的父亲自然也会因为“鲁迅儿子”招来大量关注。

周令飞的父亲名叫周海婴,是鲁迅唯一的孩子。正是因此,他受到的关注比之周令飞可谓是只多不少,也遭遇了很多尴尬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周海婴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对桥牌和交际舞感兴趣,还曾被专门叫过去谈话。

那时,他见有人在打桥牌,和别的同学一起去围观。谁曾想,不久周海婴就被约谈。当时很多人纷纷质疑,怎么鲁迅的儿子不好好读书,写作,反而“玩物丧志”,不好好读书?

后来,周海婴曾表示:“别人把我放在一个框框里,觉得周海婴就应该在某一个框框中生活。在别人眼中,学生应该念书,别人打桥牌我看看,好像就会影响我的学业。想学交际舞也不行,所以我一直到现在都不会跳舞,这都是我的‘禁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周海婴以及周令飞都在鲁迅的“阴影”下成长。而每当他们偶尔跟人抱怨的时候,往往会被人认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故作低调的炫耀”。

也因此,周令飞在那些年一直对自己的祖父鲁迅比较抵触,不想去了解他的事。在早年间的一次采访中,当问起关于他祖父鲁迅的事时,他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而这,其实也跟早在他出生前,鲁迅就已经去世有些关系。

正如众人对周海婴、周令飞等人抱有刻板印象,很多人对鲁迅其实也是如此。


刻板印象下的另一个鲁迅和鲁迅之孙

在很多人印象中,鲁迅一直是严肃深沉的,但其实并不是如此,这在他的一些作品中就有所体现。例如,他曾因饿得睡不着在《集外集》中写道:“夜里睡不着,又计划着明天吃辣子鸡,又怕和前回吃过的那一碟做得不一样,愈加睡不着了。”

在严肃的表象下,鲁迅其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吃货。他有时候不仅饿得睡不着觉,还会和寻常人一样,忍不住在半夜吃夜宵。

在《华盖集续编》中,他这样记录道:“夜间,又将藏着的柿霜糖吃了一大半,因为我忽而又以为嘴角上生疮的时候究竟不很多,还不如现在趁新鲜吃一点。不料一吃,就又吃了一大半了。”

而后来周令飞在看开了之后,曾专门去了解过自己的祖父鲁迅。他惊讶地发现,在生活中,鲁迅和他以为的印象不同,“他的笑容比严肃多”。

在关于子女教育这方面,鲁迅向来是宽松的。就拿周海婴来说,他出生的时候鲁迅已经年近半百,对他十分疼爱,在一定程度上,俨然是一个“宠娃狂魔”。

当时,因为鲁迅过于先锋,还曾被林语堂称作“小白象”。在周海婴出生后,他亲昵地给他取了“小红象”做小名。

后来,鲁迅为了哄儿子睡觉,还专门写了首名叫《小红象》的儿歌。

“小红,小象,是小红象。小象,小红,是小象红。小红,小象,是小红象。小象,小红,是小红红。小红小红小红小红,小红象。小象小象小象小象,小红红。”

儿歌简单,通篇只有几个不同的汉字重复出现构成,却又十分魔性,似乎能从中看出鲁迅豪放不羁的灵魂。

也许在某个夜晚,当婴儿哭闹时,向来以言辞犀利,直击社会痛处的鲁迅会轻声唱着,拍着哄婴儿睡觉。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这样的鲁迅离课本上相差甚远,却又格外真实。

像寻常父母常遇到的问题,鲁迅其实也遇到过。哄睡是一个,让孩子吃饭也是一个。

当时,鲁迅还为这事儿和好友萧军抱怨,言辞间犀利不再,倒显得有些委屈。他在信中说:“这时我也往往只好对他说几句好话,以息事宁人。我对别人就从来没有这样屈服过。”

对于周海婴,鲁迅一直是极为喜欢,也一直试图为周海婴营造一个欢乐的家庭环境,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而周海婴小时候的生活,确实也无忧无虑。

不过,鲁迅是宠爱儿子,绝不溺爱。如果周海婴犯错,他绝不姑息。每次,他都是愤然将报纸卷成筒状,气势汹汹地打儿子的屁股。当然,他倒也舍不得下狠手。打起来声音虽然响,但却不痛。

在去世前,他还专门留下遗言:“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

也许正是因此,鲁迅的后人都没有当作家。

他的儿子周海婴选了无线电专业。至于孙辈,次孙周亦斐成了商人,三孙周令一曾担任摄像记者,孙女周宁远嫁日本。而鲁迅长孙周令飞则一改之前的抵触,开始致力于传承鲁迅精神。

周令飞已经释然,表示:“既然逃不掉鲁迅的支配,那就拥抱鲁迅。”

多年处在鲁迅光环之下的经历,让他逐渐放平心态,学会用平常心去看待自己的身份。

抛开这个身份不提,周令飞发现,祖父鲁迅能声明远扬,以至于到妇孺皆知,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而家族的关系,也让他有机会了解到一个常人不熟悉的鲁迅。

周令飞自协助父亲编撰《鲁迅与我七十年》等文章时,发现了一个和之前印象截然不同的真实且慈爱亲切的祖父。他越是了解,越是敬佩鲁迅精神。

2006年开始,周令飞和父亲周海婴接连发表了一系列有关鲁迅的文章,其中有《鲁迅是谁》《鲁迅姓什么》《让鲁迅回家》等等。

2002年,周令飞创办了上海鲁迅文化发展中心。此后,他又相继创办了同济大学鲁迅研究中心,北京语言大学鲁迅与世界文化研究院等。近二十年来,他一直在致力于宣传和普及鲁迅文化相关的公益活动。

2021年,周令飞还在鲁迅逝世85周年纪念日当天,用说唱歌曲《大先生》来向鲁迅致敬。


小结

周令飞和鲁迅的羁绊,从名字中,其实就能看出一二。“令飞”曾是鲁迅的一个笔名。这是许广平和周海婴为了纪念鲁迅专门为他取的名字。

这不是将周令飞和鲁迅强行绑在一起的枷锁,而是鲁迅的家人对家族、纪念父辈的重视,和其他的因素无关。

鲁迅曾说过,中国觉醒的人应该解放幼者。他认为,应该“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也正是因此,他才留下了那句遗言,让自己的后人“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

可能是因为名气太盛,不少人对他的印象都是严肃,不苟言笑,擅长写作。在这样略微刻板的印象下,对他的后人也仿若被“顺理成章”地抱有极高的关注度和期望,因此闹出了不少尴尬的趣事。

万幸的是,虽然他的后人在光环下成长,但他们都找到了各自的方向,没有逼着自己做一个作家或者医生,将自己活成另一个鲁迅。就连周令飞也在宣传鲁迅文化、精神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信念和乐趣,让自己在光环的映衬下,也开始闪耀自身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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