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缠身(1970年一劳改犯因梦魇)
1930年11月14日晌午,秋风肃杀,暗云漫天,长沙城内东侧的一家酒馆中,特务四连的一行人正聚在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午时行刑,阳气最盛,克制阴气,可防止鬼魂缠身。这支行刑队刚刚杀过人,到此喝酒洗尘。
酒过三巡正酣畅淋漓之际,卫兵跑来向这次行刑的监斩官晏国务报告:“收尸队那边来消息了,上午打的那个女人没死!”
晏国务暗叫一声晦气,当即对副官姚楚忠说:“你去补枪!”
姚楚忠心不甘情不愿,行刑惯例“刽子手杀人后要直接离去,路上不能回头”。
据说人身上有“三把火”,猛回头,火就会熄灭,就容易被鬼魂缠身。
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能不去。姚楚忠提着驳壳枪,带了两个士兵,骑着自行车直奔识字岭。
只见荒草地上,那名女子匍匐在地,已经爬行了一段距离,所过之处的枯草上浸透血迹。
女子尚有气息,身上鲜血还在流淌,由于枪伤造成的钻心剧痛让她咬破了嘴唇,嘴里啃满了泥沙。
两只手也因疼痛深深地抠进了泥土里,指甲翻开,在地上挖出了两个大坑!
姚楚忠冷漠地举起驳壳枪,嘴里狠狠骂着:“这样都不死,你真是该死,害老子不清净。”
姚楚忠连开三枪,等在一边,待收尸队确认女子死后,方才离去。
由于行刑过程中有折返,三人回去后特地点了一个火盆跨过去,清除阴气。
不久后这名女子遇害的消息传到江西红军总部,毛泽东得知后痛苦异常,说:“开慧之死,百身莫赎”。
随后,毛泽东给杨家寄去书信,附上三十块银元,让他们以孩子的名义给杨开慧立了一块碑,上写:“毛母杨开慧墓,男岸英、岸青、岸龙刻,民国十九年冬立。”
讲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这名牺牲的女子便是毛泽东的第一任夫人——杨开慧女士。
革命伉俪
杨开慧出身世家,父亲杨昌济是近代有名的学者和教育家,从小对杨开慧进行新式教育,反对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青年毛泽东在长沙求学时,指导老师正是杨昌济。
当时才华横溢的毛泽东备受杨昌济的青睐,经常到杨家“开小灶”——求学问是和打牙祭。
那时的杨开慧年纪尚小,但对他们讨论的救国救民的话题很感兴趣,每次就搬来小板凳坐在一旁认真听,两人就此相识。
不久,杨昌济受聘,离开长沙到北京大学任教,毛泽东和杨昌济的师生情谊暂时告一段落。
然而,缘分永远是那么奇妙。
1918年毛泽东到北京求学,再次遇到杨昌济。
洛阳纸贵,杨昌济便让毛泽东搬到自己家中居住,节省住宿费。
此时杨开慧年芳18岁,豆蔻年华,毛泽东则已是26岁的大龄青年了。
同一个屋檐下为两人创造了大把机会,一来二去,一个美丽端庄,一个才华横溢,杨开慧和毛泽东相知相爱了。
杨昌济早已看出青年时期的毛泽东“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对两人的交往欣然同意。
毛泽东和杨开慧的婚礼朴素至简,没有媒妁之言,没有嫁妆彩礼,没有花轿,6块钱的饭菜,在一桌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两人就正式确立了夫妻关系。
此后杨开慧作为毛泽东的妻子和秘书,为了革命事业,东奔西走,过湖南到上海回韶关,二人夫唱妇随。
1927年大革命失败,面对蒋介石的疯狂镇压和清洗,中国共产党到了生死存亡之间。
勿自由,吾宁死。中国共产党逆流而上奋起反击,毛泽东按照八七会议指示,前往湘赣边界领导秋收起义。
此时毛泽东和杨开慧已经生养了三个孩子,长子毛岸英8岁了,最小的毛岸龙3岁,都是正需要母亲的时候。
鉴于起义的艰巨性、流动性和危险性,出发前,毛泽东特意将杨开慧和3个孩子送回到长沙板仓安置。
谁曾想到,两人自此一别,再无聚首之日,再见已是天人两隔。
冷血湖南王
造成这一切惨绝人寰悲剧的正是当年的湖南王何健。
此人不仅下令枪杀杨开慧,还斩首了朱德的妻子伍若兰,双手占满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家属的斑斑血迹。
湖南王何健对中国共产党人的暴行和残忍程度,只有后来的马家军可比,何健为何如此反动?这主要有三个方面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何健把“剿共”当成了自己的投名状。
当时的何健刚刚联合新桂系,逼迫原本的湖南主席下台,成为新的“湖南王”。
何健初来乍到,尚未在湖南站住脚,国民党内又发生了蒋介石和桂系的激烈斗争。
尽管是靠着新桂系上位,但蒋介石非常人可比,鹿死谁手犹未知。
所以何健不敢轻易站队,脚踏两只船,一边支持桂系,一边暗通蒋介石,妄想左右逢源的本领。
但谁也不是傻子,当蒋介石在政治斗争中击败桂系重掌大权后,何健当初的那番墙头草举动让蒋介石很是不爽,压力山大。
因此在蒋介石要求“剿共”的作业上,何健自然要拿出诚意,有所表现。
第二个原因是井冈的地理位置。
井冈山东邻泰和县,北接永新县,南临遂川县,西接湖南省茶陵县、炎陵县,素有“郴衡湘赣之交,千里罗霄之腹”之称。
井冈山虽然位置偏僻,但地势险峻,四通八达,成为红军“八方风雨会中州”之地。
毛泽东秋收起义后撤退到此,接着是南昌起义后的朱德转战此地,最后是平江起义的彭德怀带队过来“三江汇合”,龙盘虎踞,群雄聚义。
涓涓细流汇成海,点点纤尘积就山。井冈山的红军力量越大,毗邻的湖南王何健越坐立不安。
湖南本来就是革命的摇篮和沃土,如今刚成为何健的根据地。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何健无论内因还是外因都有和红军死磕的动力。
何健对待红军的残忍程度和蒋介石是并驾齐驱,不分伯仲,远远领先于其他人。
蒋介石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何健的清乡命令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他要求属下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相关法定程序一切从简,不要担心杀错了,该杀就杀,无需审批。
1929年,何健指挥湘军多路进攻井冈山,敌众我寡,红军连连受挫,在江西圳下村休整时被何健的大将刘士毅部包围。
为掩护毛泽东、朱德和军部其他首长,危急时刻,伍若兰毅然率领一部分战士向另一个方向突围,吸引火力,最终重伤被俘。
面对酷刑,伍若兰宁死不屈,何健恼羞成怒,竟然砍下伍若兰的脑袋挂在城门示众。
第三个原因红军端过何健老巢。
这种血海深仇红军岂能不报,1930年中原大战中,何健率主力在湖南边境和桂系打得欢之际。
红军利用长沙城内兵力空虚的机会,一举攻下长沙,端了何健老巢,缴获大量财物和武器。
在前线的何健得知长沙失守后,急忙率军回师。
敌强我弱,红军在搬空何健的库房和军火后,赶在何健兵临城下的时候拍屁股走人 把空虚留给何健。
何健损失巨大,老婆本都被搬空了,气得差点吐血。
何健调兵遣将追击之际,红军一个回马枪,出其不意,再次奇袭长沙。
虽然红军第二次进攻未能拿下长沙城,但这次操作对何健而言是“危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高”。
何健加强了对井冈山红军的用兵,然而红军巅峰的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搞得何健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有力使不出,而且还弄得丢盔弃甲。
何健恼羞成怒,抓不住红军领导人,就将所有的怨气撒在红军领导人家属的身上。
他组织了“铲共义勇队”和“清乡队”四处搜捕共产党人尤其是毛泽东的亲属。
当何健的密探探知杨开慧回到长沙板仓的事实后,何健一方面贴出高额悬赏的告示,凡是有汇报杨开慧踪迹的人,都可以获得1000银元;一方面多次派遣警备司令部密探去踩点。
何健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哪知老百姓都站在红军这边,掩护和帮助杨开慧多次躲过追捕。
何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威逼利诱,以性命相迫发展了许多认识杨开慧的人成为密探,将他们放出去,遍布长沙各个旮旯。
百密一疏
此时的杨开慧一直躲在乡下亲戚家,对外谎称这家人的侄女。
三年的时间里,周围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杨开慧也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密探根本打探不出然后情报。
然而,杨开慧听到红军正在攻打长沙的消息后,那一刹那间,她对毛泽东多年沉积的爱,澎湃地向她袭来。
思夫心切的杨开慧不顾一切赶到长沙城外,一番找寻,只遇到了几个赤卫队成员,得知红军失利,毛泽东已经率军离开。
插肩而过让杨开慧心中无比失落,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借此机会看看自己的母亲。
杨开慧冒险回了板仓老家,虽然她很小心,但依旧被密布的密探发现。
一个化装成走街串巷卖针线小贩的特务认出了杨开慧,当即把担子一扔了,快马加鞭跑回长沙报信去了。
次日早上,杨开慧被80个特务围困在了家中。情急之下,杨开慧强忍不适,吞下了几张重要资料,避免了泄密。
同杨开慧一起被捕的还有她的长子毛岸英以及保姆陈玉英。
杨开慧的身份特殊,让何健大喜过望,当晚就摆下庆功宴。
他认为一个弱女子如何扛得过牢狱之苦和酷刑,所以这次不仅能从杨开慧嘴里获取大量重要情报,还能招降杨开慧。
这将是对共产党人最大的士气打击,更重要的是这些将是他向蒋介石邀功,升官进爵的大好机会。
为了显示自己的宅心仁厚,何健给了杨开慧单间待遇,干净、通风,并亲自提审杨开慧,告诉她:“只要你把共产党之后的计划说出来,就立刻会放你和孩子离开,还重重有赏。”
杨开慧不为所动,始终不肯说出关于共产党的任何秘密。
何健变脸比翻书还快,下令严刑逼供,狱卒为了姚工,皮鞭、木棍、辣椒水、老虎凳全往杨开慧身上招呼。
牢狱中的杨开慧每天都要遭受各种各样的酷刑,如果昏迷的话,狱卒就用凉水泼醒接着施加严刑。
杨开慧信念坚定,同时她知道自己活着不是一个人的事,即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也从未动摇过心中的信念。
何健无奈,又甩出亲情牌,不仅不禁止探监,甚至是鼓励,想利用杨开慧身边的人来感化和动摇她。
杨开慧的闺蜜李淑一前去探监,看到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浑身是血的杨开慧,当场忍不住失声痛哭:“你就招供了吧,救自己一命啊,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在这里的啊!”
杨开慧摇摇头,说:“我虽死无憾,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孩子,尽力将陈嫂和岸英救出去!”
杨开慧此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面对前来探望的六舅妈,杨开慧说:“屋里头还有一块青布料子,你拿它给我做一件衣服,我上路的时候穿。”
杨开慧软硬不吃,逼得何健不得不再退一步。
他对杨开慧说:“你不需要出卖你的同志和任何情报,只要你答应和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你立马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
杨开慧知道如果连领袖的妻子都向国民党低头,不仅对毛泽东有影响,还会对中国共产党有影响,那么国民党的气焰将会更加嚣张,共产党人将望而生畏。
而且一旦发出脱离关系的声明,就算她没有透露什么信息,外界也不会相信,所有人都会认为杨开慧已经将共产党的信息全盘托出。
杨开慧看透了何健的如意算盘,凄然一笑,对亲自到狱中劝降的何健说:“要我与他脱离关系,除非海枯石烂!我死不足惜,唯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
杨开慧的坚定,何健看来是顽固,他恼羞成怒,下令:“把这女子斩首示众,和朱德的老婆一样待遇。”
在杨开慧入狱后,她的母亲向振熙就立刻动身去了南京,找到杨开慧父亲杨昌济生前的好友,章士钊、蔡元培、谭延闿等人,请他们为杨开慧求情。
这些民国当代大文豪,纷纷联名上书或在报纸上疾呼“党派纷争,罪不及妻儿”,批判何健斩首朱德妻子伍若兰的行径极其冷血和野蛮。
湖南大学校长曹典球给何键写信,为杨开慧求情:“不要伤害无辜,不要对杨开慧下毒手!”
在此压力下,国民党不得不要求何键“缓刑”。
何健知道劝降杨开慧已经不可能了,担心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思来想去向蒋介石请示:“毛泽东的堂客不杀,别的犯人都可以不杀了,何以震慑这些乱党。”
蒋介石多么聪明的人,面对舆论压力他才不会跳出来,批示你自己看着办。
何健知道蒋介石默许了,为了交出投名状,只能让自己粘血了,于是下令:“对杨开慧立即实行枪决,暴尸三日,以儆效尤。”
其实按照何健最初的设想,是要将杨开慧斩首,头颅挂在长沙城门上示众,但在汹涌澎湃的舆论压力下,他没敢那样做。
视死如归
1930年的11月14日清晨,长沙城冬寒初降,悲风悲雨。
早上6点,熟睡中的杨开慧被狱卒叫醒。她预感到了什么,对狱卒说:“等一等,我要换身衣服。”
杨开慧被带到大堂,审讯官看到她的一身新衣时,一声叹息,他还是按照惯例进行询问:“杨开慧,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开慧回答:“我没有任何想说的。”审讯官当即宣判:“杨开慧立刻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杨开慧随即被双手反绑身后,背上插了一块签牌,由监斩官晏国务带行刑队押送上囚车。
杨开慧是中国共产党重要领导人毛泽东的妻子,何健担心中共地下党组织会武装劫法场或劫囚车,他对杨开慧的处决非常保密和突然。
行刑时间定在一大早,这个时间段街上本就没几个人,加上缭绕的冬雾。长沙的百姓还没搞清楚情况,囚车已经驶出长沙城。
十字岭刑场离长沙城较远,所以在抵达后晏国务对刽子手帅保云说:“今天轮到你了,就枪毙一个女共匪,动作快一点,我们赶午饭前回去。”
帅保云说:“明白,马上完成任务。”他掏出驳壳枪走到杨开慧身后,对着杨开慧的背心砰砰两枪,杨开慧应声扑倒在地。
杨开慧艰难地转头,正碰上帅保云的目光,帅保云脖子微微一侧避开两人目光的交集。
帅保云看了一眼杨开慧中枪的位置,觉得万无一失后,便将驳壳枪插到腰里,转身离开。
行刑队另外两人罗国林和姚楚忠过来给杨开慧的尸身松开绳索后,匆匆离开。
这才有了本文开篇讲的,中午时分行刑的人打牙祭时,卫兵跑来向晏国务报告杨开慧没死,晏国务让姚楚忠带两个士兵去补枪的事。
冷血的姚楚忠没有半点怜悯,再次向杨开慧连开两枪……这一年,杨开慧29岁。
杨开慧被执行枪决后,家里人才得知消息,众人难掩悲痛,杨开慧的表嫂严嘉和郑家娟两人急忙赶到十字岭,在草丛中找到了已经断气的杨开慧。
严嘉和郑家娟将杨开慧的遗体带回家,为她擦拭梳洗,换上了崭新的衣袜鞋子,装殓后下葬在了棉花坡山头。
杨开慧之死在当时影响很大,何键遭受了社会舆论的强烈抨击,纷纷大骂:“何键此人太无人性!”
何健完全没想到舆论压力如此之大,担心政敌以此攻击,国民党高层以此为借口将他调离。
为了平息舆论,他急忙释放了杨开慧的儿子毛岸英和保姆陈玉英。
水落石出
毛泽东得知杨开慧的遇难后,悲痛到几近晕厥。
后来,毛泽东特地拜见了当时一起被捕的保姆陈玉英,询问了细节后,毛泽东沉默良久后,感慨地说:“开慧是好样的,革命胜利来之不易,我家牺牲了六个,徐海东更是全家都牺牲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长沙市民政局重新修整了杨开慧的墓地,竖起烈士碑亭。
1962年杨开慧的母亲去世后,杨母与杨开慧合葬在一起,毛主席亲自撰写了碑文“杨老夫人与开慧烈士同穴”。
杀害杨开慧的罪魁祸首何键,在国民政府兵败大陆后和蒋介石一起逃到了台湾。
当初参与处决杨开慧的刽子手帅保云、晏国务、罗国林、姚楚忠,在那种乱世,死的死,逃的逃,音信杳无。
历史似乎就此告一段落。
直到1970年的一天,湖南省岳阳市华容县建新农场,一个因盗窃入狱的普通的劳改犯突然找到了农场的领导,说:“我坦白,我要交代一件事情。”
农场的领导以为他要交代另一起盗窃案时,谁知这名劳改犯说出的话,惊得农场领导烟掉到地上。
这个劳改犯说:“我就是姚楚忠,当年杀害杨开慧的凶手!”
时间已经过去40年,此时的姚楚忠两鬓花白,眼角的皱纹沟沟壑壑,不笑时也是那么深切,抬头纹如影随形无时无刻均在。
姚楚忠作为国民党机构的下层人员,默默无闻,所以能隐藏这么久。
那为何姚楚忠隐忍了40年,却在这个时候选择说出来,目的是为了历史留名,即便是遗臭万年?
当然不是,已经步入老年的姚楚忠在晚年妻离子散,孤身一人,为了果腹不得不铤而走险盗窃财物,因此被关押。
姚楚忠信命,认为这些是自己当年所作所为的报应,后悔不已;
近两年来,他更是疾病缠身,夜间梦魇不断,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内心饱受煎熬的姚楚忠认为这是上天在惩罚他,不愿意再逃避下去了。哪怕是死也比现在强,算解脱。
所以,姚楚忠才找到农场领导自首。毛主席知道这个消息后,只批了四个字“依法办理”。
1974年,经过审理,证据确凿,姚楚忠被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