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镜诚

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无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 ——毛泽东

2001年4月1日，一个中国人难以忘怀的日子。

那天，一架美国海军EP-3型侦察机擅自闯入中国海南岛附近海域上空侦查，遭到中国海军航空兵派出的两架歼-8战斗机拦截。

最终，我军飞行员王伟驾驶的战斗机与美军飞机发生碰撞后坠毁，王伟跳伞后下落不明，后来确认牺牲。

这就是震惊世人的“中美南海撞机事件”。

南海撞机事件发生后，江同志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海空卫士”王伟的亲属。他对王伟的家属说了三段话，段段振聋发聩，其中还两次提到“凝聚力”。

江同志的三段话具体内容是什么？他又为何反复提到“凝聚力”，这背后潜藏着怎样的苦心？

要想揭开这些疑问，请大家跟随宁镜诚的笔触一起，回到那个时代。

一、南海撞机

话说冷战时期，一国的电子侦察机靠近别国领空开展侦察行动，两国的战机互相纠缠，甚至在驱逐与反驱逐过程中“擦枪走火”，早已不是个例。

从1988年苏联海军“无私”号护卫舰在黑海沿岸撞击美国海军“约克城”号巡洋舰，到2013年美国空军的F-15C战机在关岛上空拦截俄罗斯空军的图95S战略轰炸机。

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对双方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

至于美军飞机擅自进入我国领空领海，早已不是一次两次。

早在1965年，毛主席就曾经签发命令，调动海军航空兵的精锐部队南下驱逐骚扰海南岛的美军飞机，并曾多次击落击伤美军飞机。

值得一提的是，王伟在牺牲前，也曾多次参与拦截驱逐入侵美机的任务。

行文至此，宁镜诚有必要对王伟的早年经历做一个简单介绍。

1968年，王伟出生于浙江湖州，从小他就立志做一名飞行员。

王伟的父母回忆说，湖州当时有一个空军机场，只要飞机从城市上空飞过，哪怕是正在吃饭，王伟也要丢下碗筷跑到屋外去看飞机。

王伟18岁那年，顺利考入空军飞行学校，毕业后他如愿成为了一名飞行员。

据中国外交部原部长唐家璇回忆，自从新中国成立后，美国就从未中断过对我国沿海的侦察飞行。

从2000年下半年起，美军飞机侦察活动更加频繁，而且越来越贴近我们的领海。我们通过各种渠道多次向美国方面提出交涉，要求停止此类侦察活动，但他们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

以此为背景，正如上文宁镜诚介绍的那样，王伟曾多次执行拦截驱逐入侵美机的任务，并积累了宝贵经验。

时间来到2001年4月1日9点05分，据和王伟一同执行此次任务的飞行员赵宇回忆，当时美方的飞机调整航向到110度，我方飞机也转到了110度，和美方的飞机同向同速飞行，双方距离大约400米。

美军的飞行员后来回忆说：“（对方飞行员）非常crazy。他的飞机靠得我们非常近，你差不多可以从一个翼尖跳到另一架飞机的翼尖。”

如此大言不惭，让人气愤不已。

9点07分，美军突然大动作向我机方向转向，朝着王伟驾驶的飞机撞压过去。电光火石之间，美机机头和左机翼就撞到了王伟的飞机，美机左机翼外侧的螺旋桨将王伟驾驶的飞机垂直的尾翼打成了碎片。

王伟的飞机坠入海中，王伟跳伞后下落不明。

随后，我国在南海迅速展开大规模搜救行动，前后共有近10万的中国军民开始了14个昼夜不间断的搜寻。

可是，我们终究没能找到王伟。

王伟的妻子阮国琴回忆说，就在出事的前一天，王伟还在电话里说，今天我值班不能回家了。

她没有想到，这竟是丈夫和自己的最后一通电话。

二、用心良苦

镜头来到美军战机身上。

在蛮横撞击中国战机后，美国EP-3侦察机未经中方允许，擅自进入中国领空，迫降在位于海南的军用机场上。

南海撞机事件发生后，2001年4月2日和3日，小布什连续两次发表讲话，态度傲慢。

他说，美国的优先考虑是机组人员尽快返美，以及侦察机须在未经“破坏或摆弄”的情况下完整归还美国。

小布什还说，美国已经给中国时间来做正确的事，现在是让美机人员回家和归还美机的时候了。

针对美方的无理要求，4月3日，江同志表示，美国应停止在中国沿海空域的侦察飞行，这样才能防止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才有利于中美关系的发展。

江同志思路清晰地强调，最近在中国海南岛沿海空域发生的中美军用飞机碰撞事件，责任完全在美方，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是美国的飞机违反飞行规则，作出危险动作，撞毁我飞机，致使我飞行员下落不明。

最后，他指责道：“我们无法理解，美国为什么要在离中国这么近的地方经常进行侦察飞行，这次又在碰撞我飞机后，违反国际法和国际惯例，侵犯我领空，降落在我机场。美国应停止在中国沿海空域的此类飞行，这样才能防止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才有利于中美关系的发展。”

迫于中方的压力，从4月5日至11日，美方就道歉信六易其稿。他们从起初的轻描淡写，对中国飞行员的失踪表示“关切”，措辞又从最初的“regret”（“遗憾”）改为“sorry”（“抱歉”），最后改为“very sorry”（“深表歉意”）。

4月12日，4名美侦察机机组人员乘坐包机归国，并受到小布什的接见。

4月20日，北京人民大会堂，江同志会见了王伟的亲属及其生前所在部队代表。

江同志那天说了三段话，段段振聋发聩。

第一段话，江同志说，王伟为保卫中国国家主权和安全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的牺牲很英勇，他平时的表现也很突出，值得全军官兵学习。中央军委授予王伟“海空卫士”荣誉称号，是祖国和人民对王伟的最高褒奖，中国人民将永远记住他。

江同志顿了顿，在第二段话中说道：“中国有12亿人口，我们对每一个人的生命都非常珍惜。撞机事件发生后的十多天时间里，中国政府不惜一切代价搜救王伟，全国各族人民都牵挂着他，这充分说明，中华民族是有强大凝聚力的。”

最后一段话，江同志说，希望全国人民把强烈的爱国热情化为强国动力，努力推进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不断增强中国的经济实力、国防实力和民族凝聚力。

在宁镜诚看来，江同志在这三段话中两次提及“凝聚力”，就是希望国人拧成一股绳，不要被愤怒的情绪左右判断，而是要积蓄力量，将主要精力放到祖国的建设中去。

江同志此举，可谓用心良苦。

三、韬光养晦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南海撞机，我军将美军的EP-3侦察机拆卸后，针对性地改进了我军的保密方法。

一个用于收集通信的系统中，任务乘员不小心遗留了一段录音，包括45分钟解放军海军的加密通信以及完成破译的通信内容，这就帮助中国了解到美国的破译能力，还暴露了美国具备收集、定位中国对潜通信系统信号的能力。

以上种种，都可能帮助我军发展反侦察手段。如果中国将类似设计融入自己的系统中，将使得美国在未来分析中国的通信变得更困难。

我国对此次事件的冷静处理，也让小布什在后来的自传中仅用1页纸来记录这次撞机事件。

毕竟，2001年美国GDP高达10.17万亿美元，而我国不到1.2万亿，不及美国的11.4%，双方显然不在一个量级。

对于我国当时的处理方式，如今看来实属明智之举。

因为此事如果长期僵持，中美关系必然会陷入紧张，两国民众的情绪都会起来。而中美关系一旦出现持续的紧张，对两国的关系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其实早在1985年6月4日，邓小平就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指出：“四化总得有先有后。军队装备真正现代化，只有国民经济建立了比较好的基础才有可能。所以，我们要忍耐几年。”

从台海危机到南海撞机事件，我们终于明白，韬光养晦发展经济，建设强大的军队，拥有强大的国防，才是努力的目标。

于是，我们看到：

1999年8月，东风31洲际弹道导弹遥1号弹首发成功；

1999年12月，094型战略导弹核潜艇首艇长征9号艇开工，配套的巨浪2型潜射弹道导弹项目也在被搁置8年后恢复，200号弹道导弹试验艇结束封存重新服役；

歼10、歼11等第三代国产高性能战斗机的进度开始加速；

2012年9月25日，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正式交接入列，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辽宁舰”……

我们逐渐将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正如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所长沈雅梅说过得那样：

“在本世纪第一个十年，美国确实在酝酿南海风波。但在南海问题上，还涉及周边国家利益。各国的海洋意识都在增强。以前，大家觉得美国世界老大的地位比较稳固。现在，这些国家同时在经济上跟中国有密切联系，美国的国际影响力也在相对下降，如果它再想拿南海说事，得绑住这么多盟友、伙伴一起对华施压，成本太高。”

她说，随着中国海上应对机制愈发成熟，实力、影响力越来越强，美国未来在南海做文章的空间不大。

谨以此文，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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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揭秘：南海撞机事件，美国侦察机并没来得及销毁机密——环球时报

2.南海撞机16年祭：弱者煽情复仇 强者砥砺前行——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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