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举家搬进京城之后，盛华兰回到娘家，窝在亲生母亲王氏怀里说了一句：“娘，你们来了京城真好，我算是有撑腰的了。”

一句话给我看哭了。

以往，盛家不在京城定居，山高路远，盛华兰要想和家人联系只能通信，而盛家收到的信里，盛华兰都是报喜不报忧，从不说自己在京城袁府过得不好，盛家老小真的以为孩子过得很好。

只不过，一回到京城，见到了盛华兰的面，才知道“过得好”这三个字掺杂了多大的水分。

初见婚后的盛华兰，明兰是这样描述的：只见她身着一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对襟褙子，下头一条浅色直纹长裙，一身华贵高雅，容貌娇艳依旧，带着一股子成熟女子的风韵，不过眉宇间却有几分舒展不开。

盛华兰见娘家人，无论是从服饰上，还是妆容上，都经过一番细细地打扮，言辞之间也是极尽活泼开朗，想向大家表达她过得很好。

但是，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住的，比如眉宇间疏解不开的忧愁连明兰都骗不了，何况是精明的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拉着盛华兰，问道：“这几年你回信里都说事事顺心，祖母今日问你一句，你这日子到底过得怎么样？”

盛华兰眼看着瞒不住老人家，低着头颤声道：“我也不知道我这日子是过得好还是不好。”

一个女人，怎么会连自己日子过得好不好都不知道呢？盛华兰过得不好，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01 婚后生活

对于盛华兰的夫婿人选，盛紘是经过一番考察的。

当时盛紘是六品小官，盛华兰作为盛家嫡长女，来盛家求亲的不少，盛紘也打听了不少人家，有的年纪不符，有的家风不严，还有的人家子孙没有出息，选来选去，最终选择了远在京城的袁家嫡次子袁文绍。

袁文绍本人是有才干的，凭自己的本事年纪轻轻就在五城兵马司有了一席之地，将来必有可为，再不济还有一个爵位护着。

都说老丈人选女婿与丈母娘选女婿考察的点不一样，盛紘只顾着考察对方的人品才学，却不知袁府内宅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而且盛紘留京的时间不长，不能细细打听，王氏远在登州，鞭长莫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盛华兰远嫁了，也开始了自己隐忍的婚后生活。

婆婆对她有多不好，可以从三个方面总结：

其一，让盛华兰立规矩，摆尽婆婆的架子。

在那个时代，婆媳矛盾的胜利者最终都是婆婆，因为儿媳妇没办法反抗，一顶孝道的帽子扣下来，就够盛华兰的名声尽毁了。

袁夫人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官家太太，大儿媳是自己的娘家侄女，只能宠着，那就可劲欺负小儿媳，反正小儿媳是小门小户之女，而且娘家相距甚远，没人撑腰，正是欺负的好人选。

立规矩也就罢了，儿媳妇大着肚子也要让她近身伺候，动不动在门外站几个时辰，盛华兰不敢怒不敢言。

其二，毫无克制地给儿子塞小妾，让新婚夫妻添堵。

要说袁文绍这个人品性不坏，人也上进，再加上盛华兰本人才貌双全、通情达理，夫妻俩感情还不错。

袁夫人见不得儿媳儿子恩爱，新婚不久，就给儿子房中塞了好几房美妾，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照顾儿子。盛华兰一胎生了女儿，婆婆又塞了几个人，说是为了子息考虑。

其三，让盛华兰管家，暗中克扣盛华兰的嫁妆。

盛华兰的母亲是兰溪王氏，祖母是勇毅候独女，都是嫁妆丰厚的主，就是盛家也有不少资产，盛华兰作为家中嫡长女，嫁妆是十分丰厚的，袁夫人将主意打到盛华兰的嫁妆上，让她管家，却又不给够钱财，盛华兰只能拿自己的嫁妆补贴亏空。

一桩桩，一件件，婆婆过分，公公不管，丈夫愚孝，无外乎是盛家不在京城，没人找上门，而盛华兰自己也不好将这些后宅的事说给不相熟的人听，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委屈盛华兰一个，幸福袁府一家。

02 盛家到京之后

婆家对儿媳妇做的一些事，儿媳妇说出口或者不遵从就是不孝，但是作为同辈的亲家却可以说。

比如，往新婚夫妻房中送美妾，体面的人家一般都不会做，以免落下个苛待新媳妇的恶名，如果盛府在京城，只需要上袁府走上几趟，然后在贵妇圈里透个风声，袁夫人可以不顾及，但是袁老爷和袁文绍都是要面子的人。

只可惜，盛家当时不在京城，没人只盛华兰只招，也没人帮盛华兰在贵妇圈建立影响。

后来，盛家回京了，盛老太太先是让盛华兰交出管家权，然后用心调理身体，为子嗣做准备。

其实放弃管家权这件事，盛华兰之前未必没有想过，只是没有那么坚定，现在娘家来了，更加坚定了她放手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盛华兰第二胎生了男孩，袁夫人的意思是满月酒只摆两桌，于是王氏找上门了，满月酒热热闹闹地办了。

盛紘也知道华兰的困境，他说：“我与老伯爷略提了提，他会约束亲家的。”

盛长柏也知道姐姐的情况，遇到袁文绍，也会隐晦地说几句。

袁家小妹要出嫁，袁夫人再次将手伸向了盛华兰的嫁妆，这次就更离谱了，居然想着拿儿媳妇的嫁妆来做自己亲闺女的嫁妆，老伯爷坐不住了，袁文绍也罕见地和母亲争执起来。

袁文绍的原话是：“若是旁的也就罢了，您开口就要华兰的陪嫁庄子，那在京郊足有十几顷良田，况且如今盛家就在近旁，这田地若有变动，你当他们不知道吗？你叫儿子以后如何在岳家抬得起头来？”

至此，袁夫人算计盛华兰嫁妆的算盘才落了空，不是袁文绍觉醒，也不是老伯爷良心发现，而是盛家就在京城，为了袁家的面子，才作罢。

如果盛家不在京城，那么，不管是老伯爷还是袁文绍都不会如此反对。

03 不要远嫁

即使盛家迁居到京城之后，盛华兰有人撑腰了，但有些东西一旦养成习惯是很难改掉的。

虽有王氏时常探望，也有盛紘和盛长柏对袁家男人们的提醒，盛华兰的日子只是相对好过一点，还是十分艰难的。这种情况直到盛家发达，袁文绍和袁府不得不依仗盛家之后才有所好转。

倘若，盛华兰不是嫁入京城，而是在盛紘做官的地方登州选择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是不是结局就会完全不一样？

至少，盛紘对当地的同僚及家庭情况十分了解，而王氏也有时间在内宅细细打听。

即使婆家不是那么如意，以盛家在当地的影响和盛华兰个人的手段，也能很快在婆家立足，就算后期盛家搬去京城，盛华兰也已经可以在内宅独当一面了。

我不赞成远嫁，但如果为了爱情，必须远嫁，请考虑两个问题：

第一，你是否有强大的决心和勇气，放弃现在熟悉的一切，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

第二，你能否确定你跟随的那个男人是真的爱你，可以担起家庭的责任，在亲戚朋友和婆婆面前维护你？

想好了，再做决定，因为这是一辈子的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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